“御蝶,你先去内室休息吧。”
天后亲自遣散又添神秘,我隐约感觉有大事发生。
“今天特意留下诸位只因有重要外宾私访。北有淇奥,南有夏郦,以长江为界历来两国都相安无事,近来夏郦国国内发生叛乱,旧王朝已不复存在,自然以前与夏丽国签订的合约都不做算。为确保稳定,特意邀请了夏郦国世子郦子都前来商议和亲事宜,在座各位无婚嫁的适龄女眷一旦被选中,即刻封为郡主,嫁与夏国世子。”
国舅是去接待是夏国世子去了。
我瞄了一眼身后的风宿南,他和对面的冰萝郡主四目相接,那眼里心里的担心与愁绪丝丝布满稚嫩的脸上,看得我都心焦。
冰萝郡主出身显贵,长相更是没得挑,比在场的同龄人不知道灵秀多少,正常人只要见过冰萝就不想多看一眼旁的,旁的那些穿的不够清新,目光些许呆滞,连笑容都像是从一个打印机里复刻出来的。
如果夏郦国是野蛮国也还好,偏他就是经济历史文化各方面都超前的神奇国度,胡式微曾给我说过,夏郦国推崇个性,女人不想结婚就不结婚,男人不想要孩子就不要孩子;人人有自由发表不同意见的权力,但也不会私下报复,吵得太激烈大不了就扔鞋子,扔空塑料瓶子,可转头还是好朋友,同坐一处把酒言欢。
照此推论,夏国世子是极有可能相中冰萝郡主,进而立她为妃。
平心而论,嫁到夏国是身为女人很不错的选择,这仅仅是我的想法,对面那些个郡主小姐们在天后说完要选妃之后面面相觑,有的紧张的搓着手中的丝绸手绢,有的装作口渴喝着水转身向父母们发起求救的眼神,还有的竟从那无辜的眼中滴下几颗滚烫的泪:她们是极其不愿嫁去夏国。
这种事情一经思考就通透,夏国于她们而言是魔窟,没有规矩,没有条条框框,没有信仰——孔雀天神。
胡总管颠着小步子从外面直线进来通报国舅陪同世子已经入了府门。
众人哗然,纷纷拾掇衣领,袖口,至于下身的拉链扣子是否妥当,不能在天外来客面前丢了淇奥的脸面。
“请!请!这边请!”
能受国舅如此低声下去的除了靡乐天后,也只有这位夏国来客了。
世子的着装先是让众人松了口气:修身纯黑色西装,脖子上系着蓝色领结,碎碎的乌发挡住了半个额头,隐约可见的眉骨下深深深镶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鼻梁高而挺拔,嘴唇厚而饱满——一个翩翩文艺的小帅哥,和那传闻中放荡不羁的国度十分不匹配。
女眷们如释重负,肩头略略松弛。
世子对天后和宾客们一一微微弯腰致敬,倏然间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正是御蝶的位置。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天后有些不满意,可也不好伤及情面。
不等天后开口,世子又出人意料开口讲话。
“我要她!”
对面的部长们小姐们个个惊慌失措,几个人居然小声议论起来,他们的目光好像都朝我这边聚集过来,可我这边并没有小姐们,冰萝郡主更是和我打哑语。
我当即站了起来,看向郦子都,他的手指正指着我的脑门。
“我可是王后!”
☆、望远镜
“那又怎样?”
郦子都嫣然一笑,双眸透亮发着柔和的青睐之光,隔着耿无寐欠下身来轻轻掐了掐我的左脸,在坐的宾客都傻眼了,无不敛气凝神看我的反应。
生气还是不生气?生气的话要说多重的话,分寸要如何把握,万一致使两国闹僵我岂不罪过?
“她是有夫之妇,世子还是另择良配吧!”
耿无寐懒散的站将起来,亲自给郦子都斟了满满一杯酒。
未料郦子都不接。
他再敬酒,郦子都一动不动,这次非但不动还看都不看他。
“世子初来不懂规矩我能理解,但怎么不懂规矩也不能抢人夫人不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就不大光彩了吧?”
“您就是耿王吧?听说您的夫人连怀三胎,恭喜恭喜!对了,刚刚进门的时候我还撞见她了呢,肚子可大了,怕是不久就要生了,再次恭喜了!”
“子都兄这都知道,惭愧惭愧!”
那耿无寐窘迫地无地自容,自斟自饮起来,不再多言。
“世子有所不知,在淇奥王和王后就没有离婚的先例,您再瞧瞧您正对面,待嫁的都将是您的如花美眷,想必定有世子中意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