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怕不知道这淇奥有吃人的孔雀。
“王爷说他这两天准备搬回宫内,但是苦于没有好的理由和借口,要姐姐帮忙解决。”
江己辰思虑周全,当初以不问政王爷自居,娶妻之后更是主动要求离开王宫,这下要回宫一定要有人请回宫。
细细思量一番这个人唯有耿无寐最合适。
他是王,有这个能力,想要的无非就是求我留下,以此长保王的宝座。在他看来江己辰不算什么威胁,如果能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也是极为安全的,这也正好给我找到了威胁的借口和理由。
送走冰萝我马不停蹄的就上了悦己苑。
一改上次的冷清,今天还真是母慈子孝,五口之家正悠闲的晒着太阳,御蝶手里抱着一个还未满月的女婴,两个稍大的儿子双膝跪在草地上,两个圆黑的头顶贴靠着耿无寐的肩膀,正专注地学习如何组装积木玩具。
御蝶见了我也只是坐着不动,还故意看了眼怀里的女儿,斜斜的挑着眼角向我骄傲地挑衅,她独得王的爱,作为王后的我只是个可怜到连个下人都没有的可怜虫。
“王,我与你有事相谈,麻烦移步。”
“如果是为了胡式微而来就不必移步了,他必死无疑。”
“不是,是其他的。”
“哦?”
他微笑的抬起头,向我示以友好的欢迎。
“只要不提胡式微,你不离开这后位,什么都好商量。”
我正准备随他而入内殿,御蝶的那大儿子忽而抱着耿无寐的大腿不让其离开,神情极其悲伤的盯着耿无寐。
“爹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儿子,我会陪你们一起长大的。”
小家伙这才松开小手,揉了揉眼睛,亲了亲耿无寐的额头。
是啊,在我心里耿无寐是浪子,在小家伙心里那可是唯一能依靠的港湾,还好作为父亲的耿无寐没有掉链子。
偶遇这一幕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仿佛小家伙应当是我的儿子,而我应当是御蝶,应当是我挑着眼睛鄙视别的女人。所有的应当本可以变成现实,现实婚姻似乎就应该如此,哪有什么爱与不爱,只是在争个输赢位置。
不知何时我从婚姻的虔诚信仰者变成了婚姻的背叛者,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过这种所谓的婚姻,从来都是要一颗唯独爱我的心,一次绚丽异常的偶遇,一个恒久爱我的男子,不去计较输赢,无论位置的高低。
说起恒久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与朝生暮死的蜉蝣相比两天就可以说是恒久,与不老的天地相比,亿万光年也只是一瞬,渺小如斯的我,寿命比蜉蝣长,又比天地短,夹在中间一直是矛盾的,似乎不甘于朝生暮死的爱情,但似乎又得不到天荒地老的爱情,最后不知是谁,极其聪明的用婚姻来绑定早已没了爱情的两人,添上些名利的诱惑和摆脱不了的责任,使两人清楚明白的过着无爱的幸福的生活。
结果是:人人都这样,人人都幸福。
可我偏不这样,因此不幸福也是活该的。
“我想你把江己辰弄回宫里,这样你就不必担心我会离开这儿。”
“江己辰和你离不离开有什么关联?莫非你们真的?”
“是,你想的一点都没错。没了胡式微陪我,你总得给我身边再添个情人吧?”
他先是一愣,渐渐的拍起了手,连连点头,满口应允,我没料到他这么爽快,一路上绞尽脑汁想主意,生怕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大家都是人嘛,只要你不离开,我保证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一两个男人更不在话下。”
“那胡式微会不会死?毕竟,他是我曾经的情人,我不希望被我爱过的人惨死在狱中,这样显得我太不近人情。”
“你放心,不瞒你说,他可是我母亲的私生子,我怎么可能杀他,本来也就打算关上个两三年就放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两年吧,不能再少了。”
假如我还是以前那个无知少女,我肯定就信了他的话,如今他的话在我这是一点都没有信任度,我只认他做了些什么。
本来两年是可以等待的时间,可身在牢笼里变数太多,□□和暗杀随时都可能将一个阶下囚无声无息的了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的人遭受这种煎熬,换句话说,我受不了这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