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_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91)

  尤莲再次被这句“夫人”雷住了,本来要装着醒了现在只好接着装睡。

  尤莲被放在了床上。

  “属下告退。”

  尤莲感觉有人在揭开自己身上棉被。

  棉被被揭开之后,尤莲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谢伤故伎重演,伸手在尤莲脸上摸了摸,自言自语:“皮肤怎么这么好呢,不知道亲上去会怎么样!”

  还没等他实施,尤莲就睁开了眼睛,装模作样要伸懒腰。

  刚要伸出胳膊,斜眼一看,谢伤正坐在床边笑吟吟望着自己,尤莲做戏就要做全套,谁知双手正要伸出就被谢伤按了下去:

  “尤莲,别装了,等一下早饭来了你吃一点再睡。”

  尤莲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更苍白了,踌躇了一下,就起身下床,拿过一个棉被叠了一下放在床头,上前搀着谢伤靠着棉被躺了下去,又拿了一个棉被盖在他的身上。

  “你先休息吧!”

  大概太累了,谢伤很快就睡着了。

  尤莲坐在床头照看着谢伤。谢伤似乎正在做一个美梦,嘴角在梦里也是微微翘起。这个时候他的脸显得异常美丽,也异常稚嫩,脸白得似乎要透明了,嘴唇却变得花瓣一样嫣红,鼻子里呼出的气热热的。

  尤莲觉得不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有点烫手!尤莲可以肯定他发烧了。

  尤莲忙起身叫人,可是她是穿着中衣睡觉时被用被子卷着送到这里的,并没有带自己的衣服,想了想,就拿起谢伤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谢伤的衣服太长,尤莲穿上之后发现衣摆都拖在了地上,就拿起谢裳的腰带束了起来,这样一来虽然腰部往上鼓鼓囊囊,可是却不拖地了。

  来的不是小萍,而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看起来不到二十的黑脸青年,他一开口尤莲就听出他就是那个背自己的胡中。

  “夫人,怎么了?”

  尤莲来不及纠正他的称谓:“谢伤他好像发烧了!”

  胡中一躬身:“属下这就去叫人。”

  大夫很快就来了,是一个五官很平常的中年人。他检查诊断之后,对尤莲说:

  “教主的伤药是用对了!大概是被箫之类的伤着了,伤势较重,又一夜奔波,因此伤口发炎,我重新再开一剂药吧!夫人你可以先用凉毛巾为教主降温。”

  尤莲懒得纠正了,大夫离开之后她就开始用凉毛巾为谢伤降低温度。

  不久胡中就端着药来了。

  尤莲先舀几勺药到另一个碗里,吹凉之后喂谢伤喝下,谢伤一直昏迷不醒,尤莲就用手掰着他的嘴,舀一点药液慢慢倒入,等药都咽下去了,再舀一勺喂下。

  好不容易一碗药都喂完了,尤莲放下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起以前看的言情小说里面的嘴对嘴喂药,不禁失笑,总算明白了,原来那样做的目的不在喂药而在亲嘴啊!

  胡中很快端上简单的菜粥,尤莲吃完就爬上床挤在谢伤旁边睡着了。

  尤莲醒来的时候,谢伤早已醒了,正倚在被尤莲卷成靠枕的被子上看一份书信呢。

  看到尤莲醒了,他就叫了一声“胡中”。

  尤莲躺在床上还处于迷糊糊状态,胡中就端着两碗药进来了,尤莲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谢伤轻轻按住了。

  胡中仿佛什么也没看到,放下药就出去了。

  “你一碗,我一碗,我们同甘共苦!”谢伤端起一碗药递给尤莲。

  尤莲闻出是鼻安汤的味道,就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谢伤也把自己的药给喝了下去。

  胡中很快又端上来两碗菜粥。

  “你都睡一天了,赶紧吃点东西吧!”

  “我总得下床梳洗一下吧!”

  她爬下床,身上穿的还是谢伤的衣服。看到她的样子,谢伤“扑哧”一下笑了:

  “敢问夫人,怀孕几月了?”

  “啊?”听到他的笑声,尤莲回身看他,低头再看看自己的衣服,顿时明白过来,没好气道:

  “八个月了,快生了!”

  谢伤止住笑,温柔的说:“你用的东西我已吩咐人去买了,估计就快到了。”

  尤莲在房里兜了几圈,发现房间真的是纯男性化的,连个梳头的梳子都找不着,只好解下乱糟糟的发髻,让长发垂下来用手梳理几下,想找一根发带扎起来。

  “尤莲,”谢伤叫尤莲,“把我的发带解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