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然震慑了全场的风溪莲却是转向一边的柳叶,说道:“叶子,告诉他们,红馆的的祖训是什么。”
闻言,柳叶淡然一笑,从容地回道:“人以德、信为心,不弄权,不贪乐,不主杀戮。”
在柳叶缓慢的话语中,众人的背上却都惊起了一层冷汗。这是何其相似的一幕啊,跟五年前的那天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天风溪莲将司空带进明悟厅,极其强势地把他安在了外馆第一人的位置上,然后亲自,念出了这一段祖训。
在他念完的那一刹那,他亲手将那个叫嚷地最欢的反对者诛杀于明悟厅外。
那个时候,他才刚回归没多久,他还没有在红馆里站稳脚跟,还只是一个新近丧父的弱冠少年。可是那一天之后,所有的反对声音都集体被勒在了喉咙里。
那之后,是五年的安逸。九公子深居简出,并没有如同众人预料般地大肆排除异己,众人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如今……
思及此,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立于风溪莲身侧的柳叶。那个看起来似笑非笑的女子,难道会是第二个司空?不,她也许比司空站的位置更重要,她可是风溪莲的女人。
“你们都听明白了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需要我来解释么?红馆自立馆以来便独立于各国之外,不参与战争,不妄言称霸,如今你们竟是要反祖不成?”
风溪莲可谓是一语惊四座啊,惊得在场的众人心头愣是一颤,尤其是那些兀自还站着没有来得及坐下的人。乖乖,这下事情可大了……你说你个风桉,没事你当个屁的出头鸟啊,现在可好了吧,要死一群人了……
这时,司空却是站起来说话了,脸上荡漾着恳切的表情,不知道内情的人恐怕还真会以为他是在为那些人开脱,“公子息怒,我想大家也是为了红馆的未来着想,心切了而已。”
“是啊公子,大家都是一心为了红馆,言语难免有些欠缺,依庭秋看来,经过此事他们也能开清许多,也能知道自己是做错了。”风庭秋也说话了,到此为止,内外两馆的两个翘楚都是出来求情,这戏也演得差不多了。
不过,饶是如此,风溪莲还是眼神冷冽地扫着下面垂首的人,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今日司空大掌柜和庭秋堂兄都为你们说情,那我姑且可以不计较。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还有下一次,还望各位牢记我红馆的祖训,切不可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到那时,溪莲为了维护红馆的利益可是顾不得别人的求情了。”
这是什么?□裸的威胁啊,可是还得叫你受的心甘情愿。下面的人一听风溪莲不再追究了,赶忙是‘多谢公子’,就连那个心高气傲的风桉,也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虽是一脸的羞愤,但还是跟着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风溪莲刚让站着的人落座,便是有个白衣侍女悄悄地走到风溪莲身边,俯□说了什么。柳叶因为就站在旁边,所以听得很清楚。那侍女说的是:
公子,袭云少爷回来了。
闻言,柳叶便是好奇了起来。在红馆,公子这个名头是风溪莲独有的,而能被称为少爷的,都是诸如风庭秋、风桉一类人,那这个袭云少爷又是何许人也呢?
按情况看来,能在这个重要的时间段来通知风溪莲的,必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也就是属于九公子党的一员。而且,柳叶能明显的看见,风溪莲脸上露出的那意思并不隐晦的喜色。
☆、袭云少爷
“先让他去花神小榭。”风溪莲轻声跟侍女吩咐着,然后见下面的人揣着惶恐的心思也揣得差不多了,便率先站起身来说道:“今日的事情讲的也差不多了,诸位请移驾花神小榭吧。”
风溪莲这一句话,等于是宣告了此次破晓会议的结束,移驾花神小榭,就说明该是放松的时候了。即将等着他们的,是盛宴和歌舞。恭送风溪莲离去后,众人的心不禁都落回了它们原来的位置,脸上添着笑容跟往日里的老友成群结队地往花神小榭行去。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今天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但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今天的事才仅仅是一个开始。譬如风庭秋,譬如风桉。
但很显然,风桉的道行远不如风庭秋来的深,他无法像风庭秋一般把自己真是的情绪都藏在他的笑意之下,他只能用堪比毒蛇般的眼神看着离去的风溪莲的背影,暗地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