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被他没由来的发问问住了,是了,苏澈对她很好,非常好,从娶她后便专宠她一人,就连之前怀孕时也没有如其他男子一般宠幸宫女或是同房,她又在担心什么呢?
可是只要一想到苏澈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心里还是没底的,她喜欢他、爱他,心里却分明的有着一根线,只要他的行为触碰在那根线上,她便会头不回地离开他。
沈婳直到她这种自保的行为不好,可是她虽喜欢他,更喜欢自己。
只是苏澈现在的眼神越发凶狠阴冷,沈婳缩了缩脖子,偏头看向床外躲开他的视线,“我就是随口说说,我如今在这宫中还能跑到哪去。”
苏澈看着她因为动作露出的白皙脖颈,眼眸幽深,随后他俯身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听到沈婳娇声喊了一声,才温柔地舔.舐着那块不深的牙印。
他终究舍不得伤害她。
“嘉嘉,对我多一份信任吧。”他话里的无奈溢于言表。
沈婳怔愣地又转头看向他,险些溺毙在苏澈深沉却又温柔的眼中。
灯火映衬之下,他的眼中灿若星光,沈婳伸手拉下他的脖子亲上去。
那就姑且信他一回吧。
床帘散开,苏澈压着沈婳,吻得更加缠绵凶狠,仿佛要将她拆入腹中一般。
槿嬛所求之事,沈婳又过了两天便给她答复,得到满意的答案,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许久以来憋着的怨气都消散了。
“还望你,一路平安顺遂。”
沈婳站在钟灵宫门口道,她对槿嬛佩服,很想出宫送送,却因为身份只能在此目送。
“多谢皇后娘娘与皇上成全。”她郑重地道,只是此番离去,便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她本想着苏渁在知道后会不会有挽留,然而等到今日,他却依旧没有半点挽留之意,她也只得苦笑两声,终究是她奢求了。
在听到随行的宫人来回禀之后,沈婳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郁闷得很,却又有些庆幸。
苏澈在槿嬛离开时便派军前去协助,他也不过是想给南诏王一点苦头,希望南诏以后再有动静时能够仔细思量利弊。
南诏的内乱在元年秋天传来喜报,老南诏王虽战死沙场,却成功地护住了世子与槿嬛,不久后,南诏世子即位。
次年二月,渝北侯也压住了北方作乱的源头——蒙古,其他小国也纷纷投降归顺,一时间,边境便安宁下来。
守孝期过,然而沈婳却再无所出,窦太后恼得厉害,三番两次挑好了人家让苏澈给位份,却都被他以政务繁忙为由推拒了,想让他选秀也被以国库吃紧否决,一来二去对沈婳更加恼怒。
昭庆三年二月,苏玘与苏绣皆满六岁,宫里长久以来再无喜事,窦太后便传了沈婳去她宫里,希望她能尽到皇后的职责,劝谏一二。
“母后,既然皇上不愿意,那么儿臣就算提了又有什么用呢?”沈婳对于窦太后的要求并不意外。
窦太后似乎对她的态度格外不满,想着之前苏澈为她顶撞自己的种种,脸色愈发阴沉,厉声道:“既然皇后不守妇道,那么哀家便要替皇上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后!而不是如你这般,善妒又狐媚!”
“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母后如此生气,还请母后原谅。”她从榻上起身单膝跪地道。
窦太后被沈婳云淡风轻的表情气得不轻,仿佛是她无缘无故发怒一般,“去外头跪着去,什么时候认错了,知道错了,再进来与哀家说错在哪了!”
听到窦太后旨意的嬷嬷便走到沈婳跟前,好声好气地说道:“皇后娘娘请吧,不要让奴婢们难做。”
沈婳咬唇,点了头,走出了主殿,跪在门口,两边原本守着的宫女皆是一愣,只听闻窦太后生气了,却不知到底为何生气,也只能对视一眼,假装没看到。
刚入春不久,主殿外的青石板还渗着凉意。
她知道窦太后什么意思,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若是认错,变得遂了窦太后的心意,给苏澈选秀封妃,她不愿意。
苏玘刚下了学回宫,便见到沈婳跪着不起,连忙扑上去道:“母后怎么跪在这里?现在天气凉,母后前几日身子便不适,可不能这么跪着啊!”
沈婳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母后没事,你皇祖母心情不善,若是这样能让她心情好些,那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