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宵说道:“那传证人吧。”随后之前指证陈凉的那位男子被带上来,那男子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从进来起腿就不住的发抖,旁边的待卫喝道:“跪下。”他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钟庭宵面无表情的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那男子有些结巴的回道:“草民郑..郑世宽。”钟庭宵又说道:“把你当时在场看到的情况再说一遍。”郑世宽只能把当时在衙门说的话又再复述了一遍,只不过这次说的时候全程声音都在发抖,全没当初的镇定自然。钟庭宵见他这样,便说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你可知作伪证也是重罪一条。”到了这一步了,郑世宽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草民当时离得近,应该是没有看错的。”
钟庭宵有些怒了,但考虑到皇帝也在场,只能忍住怒气道:“应该,你可知你一句应该就给人定了死罪。”转而又看向赵清云问道:“赵大人,这就是你所说的证人证词吗?”赵清云尽量镇定的回道:“大人,当时在县衙门审案的时候,郑某说的是十分肯定我才定案的,今日,可能是有,有圣上在场,所以有些紧张。”
钟庭宵又说道:“姑且当他是紧张吧,但是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总不能只听信一人之词吧。传其他的证人上来吧。”
不久,又被带上来三个当时在场的人,这些人要么说没看清楚,要么含糊其词,说的确看到陈凉踢了李元风一脚,但不确定是不是那一脚导致李元风失手杀人的,毕竟当时场面实在混乱。
这样一来,案件又陷入了僵局,一时之间钟庭宵也不知该如何审了,旁边的雍正神色幽深,堂下每一个人的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怒。他的视线落在赵清云身上,手指来回摸着手上的串珠,突然指着他,厉声说道:“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这么办事的吗,朕要你有何用?”赵清云吓得两腿瘫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皇上恕罪。”
雍正懒得再看他一眼,说道:“宣怀惠公主。”众人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也没有人敢多问。怀惠公主就是五公主,不久,怀惠公主就身着一身宫装走了进来,他跪下向雍正行礼道:“儿臣参见皇阿玛。”雍正朝她摆摆手道:“怀惠,上来。”怀惠公主便起身走到雍正身边。
雍正对她说道:“看看下面这几个人,你认识吗?”怀惠公主看了一眼朝下的人,然后指着李元风说道:“他就是当初在善品居打骂店小二、要挟管家、还拿刀要砍人的那个。”她又看了看陈凉指着他说道:“这个就是他拿着刀说要杀的人。”
雍正又指了指陈凉说道:“你当时可有看到是因为他踢了一脚,才导致有人无辜被杀的吗?”怀惠公主回道:“这个我倒没有看到,只看到刀是始终握在这个人手里的。”她指了指李元风回道。
这时李元风颤抖的辩解道:“皇上,刀虽然在我手上,但确实是因为他踢了我一脚才导致我误杀了别人的。”他看向陈凉说道。
钟庭宵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住嘴,皇上和公主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吗,来人,掌嘴。”待卫便在他脸上左右开弓的打了起来,不一会儿,脸上便肿了。雍正抬手示意停下,他指了指陈凉,对李元风说道:“他犯了什么罪,你要杀了他,谁给你的权利定人生死的?”
李元风吓得不敢再说话,倒是学起了赵清云,不停的磕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怀惠公主看着李元风说道:“你说是因为他踢了你一脚,才导致你杀了人,那么他踢在你的何处呢?”
李元风一时懵了,不知该怎么回答的好,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道:“踢在我的后腿上。”怀惠公主又问道:“具体是腿上哪里,你指一指。”李元风不知她是何用意,便随意指了一处。
怀惠公主转而看向皇上道:“皇阿玛,不如再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根据当时各人所处的位置再演示一遍,看看那一脚是不是真的可以致他误杀。另外,再找太医看下,他所指被踢的地方是否还有痕迹。”
钟庭宵说道:“皇上,公主这个办法不错,不如试一试。”雍正想了想点头准了,随即钟庭宵便着人去准备。皇帝又宣来一位太医给李元风查看伤痕,太医根据李元风所指,根本没有看到他腿上有被踢的痕迹,但太医也说,许是时日久了,如果伤痕不重的话会淡也属正常,不过若一点痕迹都没有,只能说明当时踢得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