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待卫便搬来一套桌椅,陈凉还有几个证人各自坐到跟当初一样的位置上,还安排了一个人坐在死者原来的位置上,一切准备妥当,钟庭宵让待卫给了李元风一根短的木棒,对李元风说道:“去吧,给我们再演示一遍。”然后又对陈凉说:“稍后,你按他所指的位置再踢他一脚。”陈凉点了点头。
李元风只得硬着头皮,拿着木棍朝陈凉挥去,不过全不似上次的凶神恶煞,反而有几分不情愿。陈凉也配合着他闪躲。陈凉又依照指证他的证人所言,在合适的时机踢了李元风一脚,结果李元风只是往前踉跄了几步,离死者所处的位置却还相差很远,根本不可能造成误杀。
钟庭宵看向李元风问道:“李元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不会还说是因为陈凉这次踢的力气不够吧,可别忘了太医说过的话。”他看着李元风的神色,顿了一下又说道:“看样子你是无话可说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为很无耻,明明是你嚣张跋扈杀了人,还栽赃给别人,当着皇上的面也敢说谎,你可知你不只犯了杀人罪,还欺君?”
李元风早己吓得六神无主,面对钟庭宵的连连诘问,他只是止不住的颤抖,根本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钟庭宵又对怀惠公主说道:“多谢公主的办法,臣惭愧。”怀惠公主只是莞尔一笑,并未说话。
在雍正的认知里,女儿就是娇滴滴的,可是今天怀惠公主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当然作为父亲他很欣慰,毕竟子女有出息,没有父母会不高兴。他也朝怀惠公主赞许的看了一眼。随即他又看向堂下,眉头不免又皱了起来。
他看向李元风,怒声问道:“谁给你的胆子在京城横行霸道?”此时李元风脑袋一片空白,早己失去辩解的能力,而且也无从辩解。只是带着颤抖的声音说着:“皇上恕罪。”若是不知道他横行霸道的事情,或许还会有人觉得他可怜,但领略过的人都只会觉得解恨。雍正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是升起一股厌恶之感。
一旁跪着的指认陈凉的证人,此刻也己经吓得汗流浃背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他的证词己经被推翻了。原本只是想做个假证赚点钱花,心里想着早知道皇帝会出面,给他多少钱他也不会去做这个假证的。
钟庭宵看向地上俯首低头的郑世宽,鄙夷的问道:“郑世宽,为什么要诬陷陈凉,难道你们也有什么过节吗?看你不过三十岁左右,不可能是老眼昏花看错了,还是有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郑世宽才抬头看向钟庭宵说道:“大人,草民知错了,之前我做生意亏了,正好有人来找我说只要说几句假话就能给我三百两黄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动心了,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我再也不敢了。”说完又俯首在地。
钟庭宵问道:“谁找的你?”郑世宽又回道:“那人我也不认识,给了我钱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此时雍正又看向赵清云说道:“你身为父母官,不仅不为民伸冤公正审案,还颠倒黑白屈打成招,漏洞这么大的案子你是怎么审的,这厮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偏袒他。”
赵清云又是连连磕头道:“皇上,皇上英明,臣只是一时糊涂被人蒙骗,没有故意偏袒谁啊。”
雍正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朕查过你之前审的案子,大部分都还算公正,为什么惟独这个案子漏洞这么大,你却偏偏视而不见,一意孤行的把罪名安在这个陈凉头上。你跟这个李元风一不是亲戚,二没有交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若是袒白说,看在你以往的政绩上可以朕考虑饶你过一次,你若还是执意隐瞒,就莫要怪朕严苛了。”
赵清云抬头看着坐在上方的皇帝,面露愠色,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他知道以皇帝的精明果断,如不照实说最终都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后果更严重,他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俯首低头回道:“臣有罪,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臣..臣是因为怕得罪三阿哥才偏袒李元风的。”
雍正似是很惊讶,眼神犹如一把利刀的看着他问道:“这李元风是三阿哥的什么人,你的意思是三阿哥授意你这么做的?”
赵清云知道,此时若是把三阿哥拖下水,那么他写信给三阿哥的事随之也会暴露,所以他回道:“回皇上,李元风是齐妃娘娘的亲侄子,三阿哥的表弟。这事是臣一厢情愿的,与三阿哥无关,毕竟三阿哥是您的长子,臣怕三阿哥将来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