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本宫,你何以来牵制赫连将军的兵马?赫连将军回防京城,荣王事败,戎族人杀害长公主,当朝皇上必定挥军百万前来踏平戎族人!即便,荣王事成,那本宫也是他的皇姐,仍是当朝长公主。当然,荣王自然是不想本宫活着,他就是要让本宫死在戎族人的手上,如此便更有理由挥军而来踏平戎族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赵承玉有点儿体力不接,大口的喘气,也因为方才愤慨而言,此时脸色也有些苍白。
歇了好一会儿后之后,她才继续道:“大王想说荣王已经答应将姜地和藏地奉送给戎族人?戎族之所以一直能在长寒河以北的地界安居乐业,全仰仗有长寒河作为依傍,北朝大军难以渡过长寒河,可你们一旦进入姜地和藏地,犹如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赵承玉分析的字字珠玑,让干戈邪不由心寒胆颤。
其中有将领见状,立即大声说:“大王别听她胡说,她一介妇人知道什么!不过是她在狡辩,扰乱我们和荣王的计划!”
赵承玉大笑一声:“真是可笑!本宫既然早知道戎族人和荣王之间的勾当,又怎会没有防备?你们抓了本宫又如何?若赫连将军没有被戎族人钳制,到时荣王会认账吗?你们抓本宫,只等于惹祸上身!”
听赵承玉这般放肆张扬,明明是个阶下囚,却几番话扰乱得他们心神不宁,干戈邪恼怒,一脚踢向坐在雪地上的赵承玉,赵承玉倒在雪地上,滚了一身的雪,还险些滚到篝火里。
“给本王看紧了她,另外,谁也不许胡来!”说完,拔开身上挂着的羊皮酒袋,灌了两口酒,恼火的走了。
姜地的昭仁长公主府里,天色渐渐的亮了。
瑾儿略有些头疼起身来,过去伺候赵承玉起身,进了寝房中,未见到赵承玉,只看到卫谏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卫大人,长公主呢?”瑾儿过去,恭敬的问道。
“她留了字条,说有要事要办,三五日便回。”卫谏凝眉严肃的道,“昨夜里我们都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今日一早,她就不见了。门房那边我问过,是她亲自交代他们准备了马车,并且还交代了他们,切莫声张。”
卫谏沉眉思索着,脸色严峻:“莫不是她暗中回了京城,去安排京城的局势了?”
“可长公主身边,从来不会不带人的,我和松儿,她定会带上一人。”瑾儿着急道,此时她心中更加担心。
“她带了柳娘。下人看见她与柳娘一同出府上了马车。”卫谏道。
听此,瑾儿略放心些,只是仍旧纳闷:“公主与柳娘要去什么地方?这般神神秘秘的。”
“知道柳娘的底细吗?如今非常时期,戎族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长公主,要绑架她……”卫谏面上显露出担忧之色来,今日一早,他醒来便觉得有问题,他从不曾有哪一夜会睡得这般沉,即便喝酒,也只是三分醉,装得八分醉而已。
等赶来赵承玉的寝房,未曾见到她,他便更加怀疑赵承玉出事了。
“柳娘应该不会对长公主不利,戎族人杀死了她所有亲人,她比谁都恨戎族人。这事,松儿私下查过。”瑾儿很肯定的说。
“非常时期,公主不容有失。先别张扬,我会细细去查。另外,你去周家宅子给赫连将军传个信,让他即刻领兵回京。”卫谏沉想片刻后,冷静从容的跟瑾儿交代。
瑾儿却是着了急:“长公主若真是被戎族人绑走了,那更要依赖于赫连将军,才能将长公主救回来!”
“按我的意思去办!”卫谏厉声道,将瑾儿给吓着了。
瑾儿只好先听从卫谏的意思,去周家宅子传了信。
赫连南骏得了瑾儿的传话后,在书房里想了许久,迟迟未有班师回朝的意思。
他知道班师回朝,就说明京城那边已经乱起来了,但他还未得到任何风声,公主府那边就匆忙催促他离开,总觉得有些不对。
“听说京城乱了,将军为何还不走?”白新月即便只是个后院妇人,到底也听说了些消息,又看赫连南骏来姜地后,这么多天都没有对戎族人发起进攻,已经有所疑惑。
“总觉得姜地出了事,我已经派人去长公主府打听消息。”赫连南骏道,吩咐了人先去收拾行李。
很快,赫连南骏派去的人就回来了,回禀道:“长公主昨夜里一人离开了,恐怕是暗中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