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爱恋,订下婚期,眼看就要成为世间爱侣,如今却天人永隔,紫香的心里定是不好受。
“可是出事了?”低沉地男声唤回了江月的思绪,对上墨无关切的视线,江月轻叹:“是出了点事,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墨无想起刚刚听到的哭声,不像她的声音,可是瞧着她红润的眼眶,她明显哭过。
江月知道关切人家却被人拒绝的心情并不好受,怕他生气,缓缓解释道:“此事关乎我侍女紫香的名誉,若只是江月的事情,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的话似一滴水跳进了平静的水面,泛起了点点涟漪。
墨无抬起眼皮注视着她,柔和的烛光笼罩在她身上,看起来像是她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圣洁的光芒,与他的梦境渐渐重合。
江月在床边坐下,在他的目光中柔柔一笑:“我狼狈的样子你都瞧过,想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在你面前失礼。”
她也不知道为何,跟他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安心,也不用去想做的事、说的话是对还是错,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
墨无的眼皮越来越沉,听到她的话,艰难地开口道:“无需道歉。”
虽然他声音很轻,可是江月还是听到了,心口泛起丝丝甜意,江月搅着手指:“那朵绢花……”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吗?
“本想早点来还的,临时有事就拖到了现在……”声音渐渐消失,江月抬眼一看,墨无已经阖上千斤重的眼皮陷入沉睡中。
江月眨了眨眼睛,嘴角控制不住得轻微上扬,眼神比春天里的轻风还要轻柔。
试药
西边的天空布满红霞,袅袅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冒出,扭着纤细的腰肢不急不缓地飘上天空。
江月与紫香坐在院子里,各拿着一个鸡蛋敷着眼睛,气氛十分和谐。
对于江月肿胀的眼睛,紫香早已为她找好了理由。
她以为江月是因为她才将眼睛哭肿的,内心又是感动又是歉疚,而江月侧淡定得多,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江月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床上,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紫香坐在门槛上黯然神伤,而墨无早已不见踪影。
柳大夫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神色专注地翻着医术,时不时地饮口茶,十分悠闲自得。
一醒来就来见他的江月站在台阶下,眼睛因为眼皮肿胀的缘故变得狭长,眼神也锐了几分,神色平静地道:“江月有件事想请教柳大夫。”
柳大夫站起身,放下书恭敬地道:“小姐请说。”
“昨晚柳大夫说心火乃皇家秘制□□,那么柳大夫如何知晓心火,往日江月就在疑惑,”江月面上带着笑容,眼底却未有一丝笑意:“柳大夫对府中的布局似乎太过熟悉。”
昨晚她心神全在墨无身上,今日仔细一想,柳大夫身上也有很多疑点。
柳大夫闻言,神色渐渐变得肃穆,眼神幽深地盯着微笑的江月,她早已发现却隐忍不动,聪明而又可怕。
江月轻笑出声:“柳大夫不必如此防备地看着江月,江月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而已。”
柳大夫抿唇不语,弱?她在逗他寻开心吗?
“更何况现在才开始防备不觉得晚了吗?”江月脸上的笑意渐浓,温温和和地看起来更加无害:“江月并不想去深究柳大夫的真实身份,江月只想知道心火之毒是不是真的无人可解?”
柳大夫看着她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心里顿时浮现“笑面虎”三个字,你以为她跟你交了心,实际上人家在盘算着你的死期。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城府,怎么会随便将一个陌生人留在府里,想到此,柳大夫后背沁出阵阵冷汗,她早就知道他当初是故意来宰相府偷东西的。
还好,还好他安分守己并未做出任何对江家不利的事情,柳大夫咽了下口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一人或许能解。”
江月眼里蹦出喜悦的光芒,努力稳住脸上的表情,放缓声音道:“不知是哪位高人?现居何处?”
柳大夫苦笑:“鄙人的师兄清筠,然而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下落不明。”
五年前他与师兄大吵了一架,师兄出门后就再也没有下落,他也不是没有寻过,然而师兄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