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皇帝坐在龙椅上眯眼神思,手上拿着粒药丸,这就是龙霄朝思暮想的火毒解药。
贺义已死,世上再无制火毒解药之人,龙霄对他还有用处,得留。
“来人,将此药交给龙霄。”皇帝将药丸抛向空中。
大雨滂沱中,有人安眠入睡,有人暗自舔伤,有人砥砺前行。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之后雨下的更大了,指头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竟也有些疼,可再疼也疼不过他身上的伤口。
一步一步,他竟也走到了心中想去的地方,墨无望着高高的围墙,眼神深处翻腾着波澜。
威严的府门前灯笼随风而动,门匾上相国府三个字在灯光下透着股凛然正气。
冷白的闪电在云中游走,发出光芒的那一瞬世间亮如白昼,或行走在小巷或飞跃在屋顶的人在这一瞬都露出了原型。
一群人时不时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换消息。
“有发现吗?”
“没有。”
这样的对话在夜里不下百次。
或许老天都在帮他,雨下的又大又急,早就把墨无留下的痕迹都冲刷了个干净,让人想找都没有方向。
一眨眼一年多过去了,曾经的小姑娘已经变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举手一投足皆透露着优雅与从容。
“姐,你怎么来了?”长高不少的英俊少年走下石梯大步向书院门口树下的女子而去。
江月仰头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江枫,抿嘴笑道:“齐恒约我去看戏,你去不去?”
闻言江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略微嫌弃,他齐恒一个大男人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三天两头的总约他姐。
江枫叹了口气,苦大仇深地道:“我当然要去,否则他欺负你怎么办?”
“齐恒哪有欺负我?”江月哭笑不得,她一直都在找机会改变江枫对齐恒的态度,但是一直没有成效,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讨厌齐恒。
江枫吹胡子瞪眼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们去上香他可趁机拉了你的手!就算你们有婚约了,可你还没嫁给他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孟浪,他知不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的清誉有多么重要!”
真是气死他了,要不是紫香说起他还不知道,这次有他在,齐恒别想碰到他姐一根汗毛。
于是接下来出现以下情况,三人并肩而行,江枫走中间;三人看戏,江枫坐中间。
二人世界变为了三人行,齐恒本就郁闷,江枫他还像个石柱子似的杵在二人中间,看得齐恒心里来气,但是——看着江月含笑的眼睛,心中再大的火气也没了。
齐恒倒了杯茶水放到江月面前,体贴地道:“走了许久渴了吧,喝杯茶润润喉。”
江月还没说话茶就被江枫截了去,一口饮尽,咧嘴笑嘻嘻地道:“正好渴了,谢谢齐世子的茶水。”
齐恒抿了抿唇,不与他计较,刚抬起手就被江枫眼疾手快地抢过茶壶,倒了杯茶水,放到了江月面前,乖巧地道:“姐,喝茶,我刚尝了这儿茶水不错。”
齐恒气笑,瞪着三番两次坏他好事的江枫,江枫不甘示弱,仰着头瞪了回去。
两人以眼神交锋,江月似乎看见了空气中的火花,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察觉到身后炙热的视线,江月回首望去,看清人后,嘴角的笑容渐渐失了温度,过了会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回过头与齐恒说着话。
洛红婕扬起的笑容逐渐僵硬,眼里发射出的冷意令人汗毛耸立,她居然敢无视她!
看着神情温柔的齐恒,洛红婕心里的妒意疯狂地滋生,明明,明明是她先认识他的,为什么拥有他的却是别人?
齐恒从恭房出来走到拐角处就突然被人从后抱住,事出突然,齐恒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转身看着抱住自己的姑娘。
“恒哥哥。”声音娇软甜绵,洛红婕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我刚在楼上还以为看错了人,没想到真是你。”
退后一步拉开距离,齐恒将衣袖从她手里解救出来,谦和又疏离地道:“好久不见。”
洛红婕仿若没有看见他的疏离,秀眉微蹙,嘟嘴抱怨道:“是很久不见了,每次约你你都不出来。”
看着表面故作委屈实则眼神欣喜的洛红婕,齐恒陷入沉默,她的心思那么单纯,毫不掩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