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6号位置会有人?为什么你不接电话?到底出了什么差池?”莫向晚紧紧的抓着窗棱,自言自语着,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即将发疯的野兽。
夜风习习,他的头发和衣领被吹的翻飞起来,他茫然望着漆黑的夜,心中的怒火在哀鸣、在呜咽、在怒吼:‘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渐渐冷静下来的他往那个和命一样重要的号码上发送了一条短信:‘6号有人!你搞什么?’
不多时,他的手机突然‘叮’的响起短信声,他连忙抓起来去看,意外的发现竟是栾文夕发来的信息:‘睡了么?’
莫向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十分了,栾文夕怎么还没有休息呢?他立刻回复了一条短信:‘没有。在等你信息。’
许久,他接到了栾文夕打来的电话,她在那话那头虚弱的说:“你……你可以来接我么?”
“文夕,你怎么了?”莫向晚立刻坐正了身子,他绷紧神经。
“来接我,好么?。我的家门口等你。”
“好,我马上过去。”
莫向晚拿了件外套就飞奔出门,他开快车赶到在这个市最高档的别墅区,在小区门口,他看到了蹲在路边的栾文夕,她身上穿着大大的睡衣,脚上却穿着一双棉拖鞋,头发散乱,几乎遮住了她的小脸。
“文夕。”莫向晚蹙着眉慌忙跳下车去。
栾文夕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湿润的泪光:“向晚。”她没有立刻站起身来,只是那么无辜看着他,让他越发的心凉和心疼。莫向晚发现她眼睛肿肿的,一看就知道方少鸿又找她麻烦了。
“你还好吗?”莫向晚担心道。
“带我走,好吗?这里好冷。”栾文夕抓住了他的手臂,似乎想要站起身来,却显得很是费劲。
莫向晚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他将她搀扶起来,她边走边对他说道:“我头有点晕晕的,走了好久才走到这里的。”
“你会没事的。”莫向晚看着脸色蜡黄的她,将她搀扶进车中,将她系好安全带。
栾文夕全身虚脱般半倚在位置上:“姐姐在家吗?”
“没有,她在医院照看伯父。”莫向晚如实说道。
“那就好。带我回去吧。”栾文夕微微喘了口气。
莫向晚看着她状态很不好,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难以想象她身上又增添了多少伤口,他非常理智而又坚定的对她说:“我先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我没事。”栾文夕解释道。
莫向晚转头郑重的看着她,他的目光坚定而又严肃,他的视线就像一把利剑,从她的面上转瞬间就移到了她雪白的颈部,猩红的伤口就像一条血红的红丝带缠绕着她的脖子,她竟然可以以那么释然一切的模样说‘没事’?
栾文夕看着威严的莫向晚,突然间发现他身上有和方少鸿一样的戾气,那种戾气是专属于男人的,容易让女人,尤其是她这种没有一点力量的女人顺服。
莫向晚看出栾文夕对他的怯,那种眼神弱弱的,就像是看到了可怕的怪物,莫向晚的眼眸生出怜爱与柔软,理智而又心软的他换另外一种方式和她沟通,他用手撩开栾文夕垂落耳畔的头发,他将手指温柔的放在她颈部的伤口上,栾文夕往后躲了去,是因为疼痛,还是羞怯,她也说不清楚。
“文夕。”莫向晚用充满怜爱的眼睛看着她:“你要去医院,知道吗?我知道你身上还有这样让人心疼的伤口,那些伤口会加重你身体的负累,听话,跟我一起去医院,不然我会愧疚的。”
栾文夕的心中仿佛涌入一泓温泉,她懵懂的望着温文尔雅的他,他的眼睛充满了无可抗拒的魔力,他的声音就像春日里轻拂耳畔的微风,他的模样那么深刻的烙在她的心田,她内心充满感激,泪水哽住了喉,她说不出一个字。男人不都是一样的么?男人不都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吗?男人不都是以少鸿那副生气的面孔对待女人的吗?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男人,会瞬间让她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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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晚的心又在紧张不安的跳动,是因为她的眼泪么?应该是那动人的小脸袒露了她心中的感激,是的,他感受到了这个女孩子的感动,是缘于自己的真诚。如果自己抱抱她,给予她身体的温暖,她会不会把心交给自己呢?莫向晚冷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邪恶龌蹉的念头。虽然自他答应栾文谣那一刻,他就必须在栾文夕身上下功夫,可是在她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他怎么可以对她产生私心呢?很显然,这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虽然她已经有所动容。莫向晚启动了车子,打消掉一切念头,带她朝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