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说了。”栾文夕失控般打断了栾文谣,她唇齿间洋溢的幸福刺痛了她,她走近栾文谣:“姐姐,为了这个孩子,你真想抛却我这个妹妹吗?”
栾文谣慌忙拉住栾文夕的手:“文夕。方少鸿犯了罪,他这一生都要在监狱中度过。我和方少鸿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了。看在我们姐妹情分上,你就饶过这个孩子,好不好?孩子是无辜的,错的是我,要怪就怪我吧。”
“姐姐,这个孩子是你和少鸿欺骗我的罪证,是我过去那段时光的耻辱。少鸿他爱你,所以你体会不到皮鞭落在身体上的疼痛,我一直以为他打我是因为他醉了酒,原来是因为你。我就是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你还要让我没有尊严的活一辈子吗?”栾文夕声泪俱下。
“文夕,少鸿心里还是有你的。”栾文谣劝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栾文夕捂着耳朵,对她大声说道:“他的爱是虚假的,他爱我完全是因为你,我只是他发泄愤怒的媒介,他在我身上留下了好多伤疤,那些伤疤来至于他对你的爱、对你的痴、对你的愤怒,我像个傻瓜那样痴痴的爱着他、原谅他,我像个傻瓜那样信任你、依赖你,我就是那样没有尊严的活了一天又一天……”
莫向晚再也听不下去,他猛然推开门,大步走进来,一把拉住栾文夕的手:“文夕,你是我的人,你这一辈子就要跟着我过,我是那个注定要和你相守到老的那个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说你没有尊严呢?”
“向晚,你?”栾文夕哭得红肿的眼睛对着他,她说不出一句话,脸颊挂着莹亮的泪珠。
“你在方少鸿那里缺失的尊严还有爱,我用一生给你补回来,还不行吗?你现在非要杀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吗?”莫向晚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
栾文夕被他庞大的气场震慑,他就像一个威严的法官承诺于她一生一世的幸福,她还要在这样高尚而又神圣的爱情面前痛下杀手吗?面对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恍然大悟,突然间觉得自己错了,这种错让她变得丑陋不堪。
“文夕,跟我走。”莫向晚拉着栾文夕离开了病房。他带着她一路走到无人的角落,他心疼的抱着她,将她脸颊贴紧自己的心跳的地方,文夕,让我用心好好感受你的委屈吧,让我和你一起哭吧,我要分担你内心的痛楚。
“文夕,对不起,刚才我说话太重了,一定又让你伤心了。我不该用那种语气和你说话,我刚才真是太激动了,你不会怪我吧。”莫向晚心疼的抱着她,他的心在隐隐的痛。以那么严厉的口吻怪罪这个弱不禁风又深受委屈的女孩,他怎么做的出来,他在心中狠狠的怪自己。
“你说的对,向晚。若一切恩怨都让那么弱小而又无辜的孩子去承担,怕是我真的要失去做人的良知了。”栾文夕感激的抬起头来:“谢谢你,向晚。”
莫向晚擦去她面上的眼泪:“文夕,知道吗?你刚才的话让我的心好痛,你怎么可以没有尊严的活一辈子,你怎么可以随意贬损自己呢?你一定要记得,你是我的,你这一生都是我的,你是我心中的天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说自己不好,你不能对自己不好。”
栾文夕像个乖巧的小女孩,望着他迫切的样子,她轻咬着唇,点点头。莫向晚的爱就如潮水填充了她悲愤的内心,她仿佛失忆般忘却了前尘往事,那些悲欢离合都被莫向晚墨一般的黑眸淹没,也许是他的爱太过浓烈,她真的可以为了他忘却一切,只做他的那个永生的挚爱吗?
栾文夕的手机突然滴滴答答的响起来,打破了他们之间月一般的宁静。
“喂。”
“栾文夕小姐吗?你爸爸出事了。”那边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焦急的声音。
“在哪里?我爸爸。”栾文夕震惊道。
“在急救室。”
挂过电话,栾文夕和莫向晚一起奔向急救室。在急救室门口她被父亲的病友告知刚才栾文谣来找过父亲,在栾文谣离开之后,父亲就犯病了,栾文谣电话一直打不通。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抢救,栾文夕才从医生那里得知父亲的情况,心脏衰竭对于年迈的老人来说如同灭顶之灾,尤其是父亲这种特殊病人,医生很不乐观的对栾文夕说道:“你父亲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