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书房一向是分为内外两间,外书房在前院兼着待客的用处,而内书房则在后宅,兼着算是做王朗的卧房用了。
一概布置都与在南方时很是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门口这一从绿绿葱葱的葡萄架,乃是重新的布置。
魏婉娘现在看到那架葡萄藤的时候,已经开始免疫了,能够面色不改的从旁边走过去了,以前每次看到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嘴角在抽搐个不停。不可控制地去想一些颜色不怎么纯洁的事情。这件事情再次证明了人类是一种适应能力极为强大的生物。
青山正在晾晒王朗之前的稿件,见到魏婉娘进来了,忙不迭的行礼,魏婉娘从旁边走过去,随手捡起一张看了看,内容却是与之前的不同,到还是水浒传的同人。
王朗还真的是爱《水浒传》爱得极为深沉了,就这么锲而不舍地写着《水浒传》 的同人,可惜到了后世,人们记住的却是只有一本《金*梅》。不过这种敢于创作的精神还是值得鼓励的,魏婉娘点了点头,从一旁的书架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书,跟正在伏案写作的王朗打了一声招呼,便兴致很好的走了,可怜王朗正沉浸在剧情之中,也不知道是谁进来,拿走了什么,只是胡乱的应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问青山:“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青山:“......”
——————————大家好,我又出现了!有没有很想我!————————
“啊!”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刻刀不受控制地在拇指上划出了一个口子,鲜血不住地从伤口之中流出来,刻刀下的字自然也是毁了。还好这本来就是块废板,给他们这些学徒练手用的,刻坏了一个字也不觉得可惜。
不学个两三年,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刻字师傅的,这个道理三儿也懂,可是有些事情就害怕对比,明明当初是一起来学徒的,偏偏人家李芝树就做的又快又好,连坊内的老师傅看见了之后都赞叹,说他雕版做得好。
李芝树听见他吸气,回头看见他果然又是割伤了手,从旁边抓了一把草木灰给他盖在伤口,杀得三儿挤眉弄眼的。
“早就跟你说了,让你看着点儿,你要再这样下去,你这手指头就剩不下个好的了。”李芝树也很无奈,三儿这是个手指头是割了好了,好了再割破,那手烂得呦!
“走神了,走神了!”三儿讪讪地解释道。
“动刀子的营生,你也敢走神,下回割了手腕子,我看你怎么办?”李芝树没好气的说了几句,又埋头捣鼓起自己手中的刻板。
“唉!”看他专心致志的样子,三儿叹了一口气,李芝树刻完手中的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知道他是怎么想得,安慰他说。
“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师傅不是也说了这雕版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
“我之前的,不也是手指头天天烂嘛!再多练几天就好了,你看你之前一天至少划伤三回,现在四五天了才划伤了一回,这不是也有长进了吗?”
“你说得也是....”三儿到底还是个孩子,很容易就被说服了,草木灰慢慢地吸收了溢出来的血,原本轻飘飘的灰质现在变成了一块一块的。
“今晚你还去高师傅哪儿吗?”
“怎么了?你不想去吗?”李芝树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连忙问道。
“有点儿。”三儿面上露出不爽的样子,偷偷摸摸地跟着李芝树说:“高师傅对咱两倒是真的好,可就是他那个儿子,每次看见咱两都是没鼻子没眼的。”
“你看错了吧?小高儿不是看谁都那样吗?”
“不是,不是,上次咱两去他家喝酒,我出来上茅房,听见他在厨房里面骂咱俩是打秋风的”
“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不是不是!这我怎么会听错呢。”三儿一想起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恨得攥了攥拳头,若是那小高在眼前,怕是要狠狠捣上他一拳才行。
“一个小白脸,一个萝卜干,说的可不就是咱两吗?”
李芝树把张脸抹得跟锅底似得,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骂他是小白脸,唉,果然天生丽质难自弃。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时间线就是往后好几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