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自己与父亲当真无多少情分,否则如今只怕是坐立难安。
她早已吩咐了碧玺,此刻她不得圣心,很多人都会以为她就此失宠,而放松警惕。母亲的事情要加紧派人去查,但要做到不露马脚,不能像上次一样引人注目了。
她这次一定要找到当年陷害母亲的人,要他给母亲陪葬。
顾长歌分析过,如果当年母亲真的是被敌军人陷害的,她自然不能再做什么。
但是那些人为何要真对母亲呢,那人既进的了军营,必然也能想办法做其他的事情,何必要专门对一个女子下手?
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就是如今的继母沈画碧。
但是她让人打听过,当时沈画碧仍在都城内,她怀胎十月即将临盆,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得了战场旁,军营里的事情。
更何况自古帝王都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难题未解,潜入军营将将军夫人女儿带出去那是多大的风险,凭一个沈画碧恐怕难以达到。
现在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她堂堂皇妃都查不到的,她不相信沈画碧有如此能耐,能够有这样大的力量,将事情隐藏的这么深。
入宫前她只觉得所有人都听沈画碧的,但是入宫后,她才明白,一个沈画碧什么都不是。母亲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这段时期裴缜需要料理前朝,她也正好腾出手来仔细了解当年的事情。
顾长歌将手里的绣布还给温木槿,语气有些遗憾,摇了摇头:“还是你做吧,我虽然经营了绣坊,但对于刺绣之事不感兴趣,也耐不下心来做,难得妹妹你喜欢,等回头回皇宫了,我叫人来教你,这样你看,”她伸手指着温木槿绣的一只龙的脚“这个位置,走线似乎有些怪,等回头你可以问问绣娘如何做。”
温木槿仔细瞧着,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那个位置绣的奇怪了,拿起来端详了好一阵,终是往桌子上一放:“哪里是我能耐得住性子呢,可是我也终日无所事事,本来自己在宫里让人一起打马打发时间,如今我与林答应她们住着,倒是不敢这么天天玩了。”
碧玺走上前来,福了福身说道:“娘娘,小主,臣妾已命人准备好晚膳,可是要在露台上用膳吗?”
顾长歌看了看温木槿,说道:“今儿天气晚了,你再回去他们还要帮你热饭,不如跟我一起用点,咱们姐妹俩吃了饭,一会我再给你看点不同的绣样?”
温木槿早已习惯了跟顾长歌相处,自然是没有那么多可有可无的礼节,点点头:“就在这吧。”
二人一直聊到很晚温木槿才告辞离开。顾长歌知道她是怕自己望着不远处的风荷轩心里难过,知她是好心,也不多言。
第二日晨起的时候,听香芝说,风荷轩的烛火亮了一宿,她批了件外衣站在窗口向那边看,却看见裴缜长长的仪仗离开远去。乔柳双身穿娇俏粉色送裴缜离开。
顾长歌看着,想起自己也曾如此送裴缜离去。虽然乔柳双承宠她心知肚明,但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正愣神间,却看到一个宫女领着两个太监往风荷轩去。
“碧玺你瞧,那不是海云吗?她身后的人手里端着什么?”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坐胎药
海云带领着两个小太监从不远处往风荷轩走去,快进门的时候,她左右扭头,看了看两侧是否有其他人在。
有小宫女出来应门将他们迎进去。
乔柳双正在往头上插着首饰,听闻海云来了,忙站起身迎出去。
“姑姑来了,”她笑着往外走,见海云也笑着看她“姑姑这么早就过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海云旋即笑了一下,身后一个太监躬身上前,手里捧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看起来黑浓浓的汤水。
乔柳双厌恶的一捂嘴:“呀,这是什么?”
“回小主,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准备的坐胎药,说是小主喝了,有助于受孕。娘娘在意小主,还请小主快喝了吧。”
海云说着,小太监又上前一步,另一个太监伸手将汤药端了下来送到乔柳双眼前。
乔柳双看着眼前浓稠的汤汁,胃里翻江倒海,她想到好不容易才能承宠,若是有个孩子,那地位就今非昔比了。
咬了咬牙,她伸出手接过汤碗,闭上眼睛一口气喝了下去。
极苦的味道蔓延开来,满嘴都是药味,还有一点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