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这家伙在感情上可真算是钻牛角尖的。我班男生的宿舍在一楼,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都会有很多女生从我们宿舍门口经过,其中就包括韩晓媚。
每天同一时间郭进都会雷大不惊地在宿舍门口等着韩晓媚从他面前经过,渴望跟她说上几句话,但韩晓媚头都不朝他歪一下。郭进满脸期待地守在宿舍门口,又满脸愁容地回到宿舍。
每每这时,我们会笑他说:“我们的剩斗士回来啦!”
郭进则充满自信地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使站成望妻石,我也要等下去。”
其实我衷心希望他们俩能走到一起。
但愿我那幅素描可以帮到他吧。
小弟:启鑫
3月5日
正哥:
近来我感觉自己和罗昊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雷锋日之后,女生节(3月7日)又要到来了。每年这个时候,学院都会举办隆重的节目庆祝女生节(没办法,女生多嘛)。我们班的六位男生商量了一下,也打算自己花点心思为班里的女生准备些节目。
当时有人提议说为女生准备一个女生节晚会。我说,那我用吉他为她们弹唱一曲吧。罗昊听到这个提议后,与我一拍即合。
这些日子以来,他老让我教他弹吉他。他练吉他练得很用功,几个月下来基本上可以弹唱一些简单的曲子了。
罗昊对我说,要是教会了他弹吉他,他就教会我打篮球。他的吉他基本功在我的指导下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我的篮球基本功还是那么的烂。
这段时间我经常与罗昊接触,觉得他并不是我想象得那么坏。他讲义气,也有自己的追求。他曾对我说过,要是他练熟了吉他,就和我组成一个乐队,就叫“罗家乐队”。
我说,要组成一个乐队除了一个弹吉他的,一个弹贝司的,还得找一个敲鼓的呀。我们想到了郭进,听说他小学时就被老师抓去练过打鼓。
女生节那天晚上,我们为女生们准备了不少节目,其中一个是捉迷藏。我和罗昊都用黑布条蒙住了眼睛,然后张开双手像赶鸭子一样去捉人。
结果不知怎的我们俩竟然紧紧抱在一起了。我们都以为终于抓到了人,扯下黑布条后才知道咱两个大男人抱在了一起。我们并没有在一片哄笑声松开对方,而是彼此抱得更紧了。
郭进还在苦苦地追着韩晓媚。我觉得韩晓媚长相一般,她站在玉书面前最多也只是个陪衬。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师范女生一箩筐,他为什么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觉得郭进这种人也不是天生用来被世人理解的,他有自己的独特世界,我们只对他了解皮毛而已。不过郭进已经答应当乐队鼓手了,只是他觉得乐队名字要换,叫什么“郭罗乐队”。
罗昊说:“妈的!这不成了‘菠萝乐队’了吗?再说,凭什么将你的‘烂锅’摆在我的‘锣鼓’前面?”
后来他们俩一商量,说干脆把名字改为“光棍乐队”好了。当时一听我就不同意了,这不是咒我和玉书早日分手吗?
我说:“叫‘光棍乐队’还不如叫‘和尚乐队’呢!三个和尚都没水喝了,这下满意了吧。”
郭进想了想说:“‘和尚乐队’太俗气,不如改为‘河上乐队’。这个名字的寓意够形而上学的——河上的生命像浮萍,注定要漂泊。”
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鬼子的小说《被雨淋湿的河》——这个寓意不仅形而上学,也够让人感到心酸的。
后经大伙共同协商,暂时把乐队名字改为“河上乐队”。
大哥,你觉得这个名字还行吧。呵呵。
小弟:启鑫
3月17日
正哥:
学校停电近两天了,刚开始时整幢宿舍楼怨声四起。
对于我们来说,没电就意味着不能上网,不能上网简直比不洗澡还要难受。自从有了电脑之后,舍友们的生活都变得与电脑息息相关了。
最近网上流行一条幽默的段子:“宿舍,早晨像停尸房,除了六点诈尸出去晃荡一圈,其余时间都是蒙头睡;下午像养老院,多数人瘫痪在床神智不清,个别偏瘫的还能拿起手机和电脑;晚上像疯人院,一帮精神病又笑又哭又叫;凌晨像中央情报局,蓝光白光映在脸上,手不停的敲击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