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与盛安成婚成了正儿八经的驸马,卓青这几日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就盼着徐符那边事成好在圣山面前好好刷个存在感,谁知道卓青没扳倒,徐符自己倒是先进去了。
这可急坏了他,徐符倒台事小,要是牵连到他才是得不偿失,忙托人到处打听,才知道徐符被卓青反将了一军,之前本来已经录好的口供被篡改,倒卖私盐牟取暴利的人成了徐符,人证也一致将矛头指向徐符,这下人证物证具在,徐符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更可怕的是证据一被篡改,大理寺的人就立刻将东西呈交给了皇上,连给徐符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徐符一帮人措手不及锒铛入狱,他前些日子收到徐符的求救信,这才知道徐符前途陌路。
他尚且自身难保,又怎么有能力将罪名加身的徐符救出来?
董卯至涉政时日尚短,这一慌神就想到了盛安,是了,盛安对他一片痴心,一定会救他的!
待他慌慌张张地对盛安说明了来意,等着她去皇上跟前求情的时候,却见盛安眉尾一挑,懒懒往榻上一斜语气慵懒道:“驸马多心了,父皇怎么会将你送入狱中呢?”
他惊喜之下再三确认,盛安都一一耐心给他答了,于是他便放下心来,想到这几日都在忙这件事,冷落了盛安,便想温存一番,自新婚之后两人都没个独处的时间,只是突然想到沈仪,董卯至还是先将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了为好,只得神情歉疚地借口公务去了客栈找宇文循。
一个闲职能有什么公务?盛安体贴地让他先去,转头便放下那副轻松的模样,坐直身子目光沉沉地看着董卯至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她将那人召进来,言笑晏晏问道:“告诉本宫,你委屈吗?”
那人楞了一下,沉默片刻回道:“不委屈,能侍奉公主殿下已是属下极大的幸运,只望公主殿下莫要抛弃我。”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重,语气艰涩,盛安收了笑直直地看着他,随后便展颜一笑,如同一朵大红色的牡丹一般娇艳不可直视,她的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放肆与恣意,
“那便如你所愿吧。”
那人听得茫然,盛安却拍拍他的手让他回去,随后就召见了沈仪,那个救了她的命的女子。
“本宫有一事相求。”盛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粉衣女子道。
“公主殿下言重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事吩咐?民女势单力薄,不知能否帮上公主殿下。”沈仪敛眉低目道。
“你能,你一定能。”盛安眼里似着了火一般,带着一股逼人的艳丽,身上精致的金赤羽缎衣裳也不及她面上的动人风华,
“本宫要将驸马爷送入狱中。”方才还对董卯至柔情蜜意的公主一字一句道。
“本宫看你也不怎么喜欢他吧?不如将他送入牢中眼不见为净,你跟你的小男人自去双宿双飞风流快活,本宫只需你去说服卓青,其他的不用你管,这笔交易你稳赚不赔,你没有理由拒绝才是。”
不待沈仪拒绝,盛安便语速飞快道,她下颌微抬面上带了十分的自信,脱去了伪善可亲的面具,面前的这个倨傲高贵的人才是真正的盛安公主。
沈仪眼神一滞,随即便笑开了,她眉眼弯弯一副无害的模样,嘴里道:“盛安公主,你真有趣。”
盛安顾不上沈仪近乎失礼的语气,她追问道:“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民女愿尽绵薄之力。”沈仪低下头,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于是守在外头的侍卫便看见沈仪来了又走,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公主殿下又风风火火地去了皇上的御书房一趟,甚至顾不上看他一眼。
侍卫心里头很委屈,再加上今天公主殿下问的那句话,侍卫觉得自己要失宠了。
委屈的侍卫到了晚上意料之外地被叫了进去,作为驸马爷的董卯至不知为何又不在皇宫里头,侍卫心里头舒服了一点。随后公主殿下的热情更是让他惊喜,缠着他一声一声的真真是叫到了他心坎里。
然而心里头没有着落,侍卫面上便有些失意,盛安一眼便看出来了,她伸出葱白的指尖点在侍卫的唇上,香汗淋漓地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过几天给你一个惊喜。”
他不懂公主殿下的意思,但心里还是存了念想,谁知道几天之后便听说驸马爷因为被牵涉到贩卖私盐一案入了狱。这下倒是真真惊呆了京都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