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胡海峰说,他的那个同学不光自己偷跑出来了,还拐走了廖家村的一个姑娘,后来那个姑娘就给他当媳妇了,听说还生了个儿子。”
我已经找不到什么形容词里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要说刚开始听到李福根说想起胡海峰同学的名字,我还很兴奋,现在,不知道怎的,我忽然有点害怕、畏惧、心里忐忑不安,有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廖宗棋了。
从小到底,爷爷只字不提廖家村的事,我可以理解为他对廖家村有阴影,不想回忆。可是,从我去廖家村招回廖宗棋以后,爷爷也从来没说过有关廖家村的任何事,我忽然觉得这里面好像不是那么对劲了。
爷爷一定知道什么。
“丫头,你在听我说话么?”李福根看到我闪神,用拐棍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下回过神来,愣头愣脑地看着他,然后慌忙说:“我在听,我知道了。”然后转过身,魂不守舍地往村口走。
爷爷去过廖家村,奶奶还是廖家村的人?我努力地回想奶奶在我脑海里留下的记忆,她比妈妈去世的早两年,过去十多年了,连她的模样都忘记了。
手电的光晕在地上晃来晃去,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感觉事情怎么一下子都乱了起来呢?
快走到江清明的车边时,江清明把车灯打开帮我照着前面的路,但是心不在焉的我,还是一不小心,被路面上凸起的一块小石头给绊倒了,摔在了地上。
江清明见了,赶忙下车跑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关心地问:“没摔疼吧?”
我看到江清明忽然鼻子一酸,不知道怎么将我爷爷的事跟廖宗棋说,心里也有些打怵告诉他。
江清明见我神色不对,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我伸出手掌,给他看被沙子蹭破露出血丝的手掌,掩饰地说:“没事,就是手掌破了,有点疼。”
江清明松了口气,扶着我的肩膀上了车。然后他也上车,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往回市里的路上开。
一路上,江清明不时的扭头看到精神有些蔫的我,路过药店时,还要下去买红药水,我连忙拉住他,“不用,就是破了点皮,我就是累了,想睡一会,到地方叫我。”
江清明点了点头,把外套搭在了身上,我假装闭目,脑子里想的都是廖家村的事。
江清明把我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我木讷地打开门,关上门,然后又急匆匆地跑上楼梯,跑到爷爷的房门前,抬手就要敲门,问问他廖家村当年的事。
可是看到他房间里都熄了灯,想着他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晚上睡着了,就别折腾了,有什么话明天早晨在问他好了。
“老支书都说了,爷爷是在廖家村发生变故的前一天离开的廖家村,廖家村的事,一定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一定知道第二天都发生了什么。”我失了魂儿一样地走回自己房间,拿起廖宗棋的灵牌,自言自语地宽慰自己,同时也在心底祈祷,廖家村的事儿,不要跟爷爷有任何关系。
鱼太咸 说:
本子坏了,大纲还在本子里,好无奈~
第076章 超度
第二天吃早饭,我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爷爷,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廖家村的事,他不说,就是不愿意提,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我怕刺激他血压上来。
爸爸吃完饭以后,下楼去整理货品,我满腹心事地看着爷爷,一点食欲都没有地用筷子夹着米饭,一粒一粒吃。
“乖孙女,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怎么不好好吃饭呢?”爷爷说着,把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夹到我碗里一块,“多吃点肉,别一天老怕胖,胖点健康,身上有点肉,体格才结实。”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把爷爷夹给我的一大块肉都吃了,他看我吃饭的样子,慈祥的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
“爷爷,怎么没听你提过你年轻时候的事呢?”我放下筷子,双手放在桌子上,踌躇再三,心情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脸上的变化。
爷爷夹菜的手蓦地在空中僵了一下,只是几秒间又向前伸,把菜夹回到碗里,面不改色地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往事,说了你们年轻人都不爱听,那个时候苦,我也不原因回忆,哪像现在,天天有菜有肉的。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都享福。”
爷爷的话里我听不出毛病,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拉家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