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谁都知道傅詹宠妻的脾性了,各家的都通告下去,万万不可去招惹傅云瑶。
而长公主府中,驸马一身华贵的进来,女子瞧见立刻转而欣喜的上前,主动挥开婢女亲自服侍脱去外袍,“今个儿怎么如此闷闷不乐?可否说于我听?”
男子赫然转身,眉目重叠,正是与傅云瑶合离后的吴仁毅。
盲妇
自从那日公堂分开后,吴仁毅便投奔京城里的往日同窗,到了才知道京城的繁华以及地域歧视,他不是个乡下人,可偏偏就到了哪儿一开口就被认定了他是个乡巴佬,由此颓废一阵,恰巧他那个同窗认识个富贵人家,介绍他去讲讲学,顺便挣些银钱,他一听心头不舒服,但也穿着素袍去了,他家几个小孩子很好打发,每日布置些课业让自己完成,很快进入寒冬,一日起晚了,有些焦急的往府里赶,没注意路上疾行的马车,恰巧被撞个正着,略微吃痛的直起腰,听人家赶车的仆人过来认错,他试着动没什么问题,便挥手随意的道声无事,便继续赶路。
而车中坐着的女子恰巧掀起瞧清了他样子,及至晚间,那抹青色仍徘徊在她脑中挥散不去,于是,接下来的每日清早,她都坐马车在那处等着他,越看越喜欢,便遣人调查,又做出安排。
隆冬这日,吴仁毅正躺着思念傅云瑶呢,听见同窗闯门而入,兴奋的捞起来他说,“吴兄,天大的好消息,长公主府邸缺个教书先生,我已经替你报名,明日早起,我们一起去……”
吴仁毅一听长公主,心思斗转,傅云瑶鱼目不识珠,他还真得混出个样子来。第二日,没特意的打扮,反而还是素袍清减而去,一片繁华中,金银雕刻的楼廊栩栩如生,衬的人都高贵许多,隔着屏风,女子贪婪的看着清高的男子,不错过他的一举一动。
经过激烈的角逐,选定两位先生,一位是个白须的老者,专教课业,而另一位就是吴仁毅,他专教音律和书画,第一次见长公主,吴仁毅是恭敬万分的,连头都不曾抬起,等着稍微接触了,才在背地里暗自打量过她,长公主今年四十三岁,比当今陛下大三岁,只不过样子还保持的很漂亮,肌肤也同年少女子般白皙紧致,唯一能看出年纪的就是她眼角和额头的纹路,吴仁毅靠着长公主的先生这一职位,突然身份地位高涨,每日受着追捧和恭维,心中高兴万分,但表面上仍旧高冷不可接触。
有这种想法的还有长公主,她之前已有两位驸马,大驸马因为宠幸丫鬟被她告到陛下那,处了杖刑,二驸马虽然老实,她却愈发的没感觉,所以也告了陛下二人合离,空荡了许久,才遇到吴仁毅,这个男人是命中注定的,每日夜里,她都假设着这个男人如果能搂抱着她亲吻旖旎,那该多颤粟,每日每日的都想,只不过,她一贯是个端庄贤淑的模样,若是寻了个小她二十多岁的男子,会不会遭人笑话,或是成为别人的把柄?这些考虑都使得她控制言行,尤其是心上之人还如此的冷情自持,反而显得她急不可耐。
吴仁毅还同往日一样,言语甚少,转身错过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后背,只那么轻轻一下,长公主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种越是煎熬和模棱两可的暧昧越使人迷失,冬日的阳光还媚,女子荡漾心神,而男子却一无所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月,冬月十五那天,长公主早起礼佛静心,忽而听到得外面吵闹,原来是吴仁毅今日要请假出府去寺庙礼拜,偏她的管事丫鬟拿捏,说必须得长公主同意才可出府,而男子本就是个外客,怎么还被强行束缚了呢,所以吴仁毅直接出府,被侍卫给拦着的时候恰巧用剑柄划破了衣袍,这才惹的乱子。
女子着凤袍,出来一眼就瞧见那个男人,眉蹙的紧,唇色已经冻的发白,偏生还硬撑着那股死也不服输的傲气,立在那站的笔直。
众人跪下行礼,唯有吴仁毅仍旧站着不动,他并无过错,何来的屈身?
“先生不必动气,我亲自送您上山,正巧有新做的衣袍,不如,进殿来换上一件?”
吴仁毅本就是心计丛生,也正巧中了女子的下怀,听的她继续说道,“至于你,送去慎刑司长点规矩吧。”
跪地的管事丫鬟还不待求饶就被人拖着去了,周围一圈的奴仆都暗自垂头,不敢再往里探看。
吴仁毅忽然开窍,本来也是一时气愤,他的野心其实很大,大到如今这种地位不是他想要的,正好明年开科举,他决定稳下心思努力备考,务必拿下名次,而这其中唯一能给他添增助力的就是他的这个女学生,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