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男客招待他,所以求的她娘家哥哥,趁着他们去前堂喝酒,于母赶紧合上门,拉着菁娘坐床沿上,上下打量半晌后,把想问的都先问一遍,“大公子为人怎么样?可对你好吗?”
菁娘带着少女的那种虔诚,“娘,大公子,是个非常好的人,你放心吧,他对女儿很好。”
于母心头酸涩,但凡身体有疾者,都有着难与人言的执念和规则,一旦你侵犯了他,那么,将面临的是巨大的灾难。
“对不起,菁娘,都是因为你爹,所以才委屈你嫁给个那样的人,当时,若是娘再坚持坚持,或许你爹就不会再去赌,这回好了,他在狱里也不用再给咱娘俩惹祸事了,你也别窝囊,硬气些,大不了娘舍下这张脸皮去求周家,怎么都不该你去受苦……”
说说便开始哭起来,她娘就是这样的性格,没事自己也能浮想联翩的,若是她不回答的斩钉截铁,那么等她走后,娘亲肯定得上火,身体也受不住。
“娘,都说了,我嫁给大公子是自愿的,并不是因为爹,再者说,人家给我们的恩德也得报啊,你就当我去报恩了,嗯?”
于母顺嘴一说,“当时,好像是二公子?”
菁娘缩她怀里没听清,抬头疑惑的望着她,于母也是好久没搂着她了,拍拍她肩膀,让她侧躺着,“来,趴好,我给你掏耳朵,好不好?”
晌午过后,自然就得回程了,虽然在一个县里住着,却见不上几面,于母嘴里的火疖子才好,这会舔了舔,从兜里掏出来几张银票偷偷塞她兜里,“留着打点下人,别受委屈,想吃什么就花钱让他们做,嗯?”
菁娘又忍不住的掉金豆子,周舒放一瞧,登时拍了下额头,怪不得他大哥不来,就会把这种糟心活派给他。
“于大娘,您放心,咱两家离得近,没事我就领着嫂子回来,下次给您带东街最好吃的酱肘子。”
被他这么义薄云天的一打岔,于母瞬间就破涕为笑,转身拍拍他胳膊,“可不要什么酱肘子,只要你帮忙照顾照顾菁娘就好。”
周舒放痛快的答应,亲自搀扶着于母回府关合上门,才又出来骑马回府。
新妇
回程,菁娘坐马车里整理了仪容,抓着帕子安稳坐好,忽而窜进来一股风,带着浓厚的脂粉味,正巧过东街,楼子里的姑娘见了周家二公子皆高兴的要命,这位可出手阔绰,忙推推挤挤的过来打招呼。
周舒放随手搂着个小情儿,回头吩咐车夫,“好生护送少奶奶回去,若是有任何闪失,掐了你脖子。”
龇牙威胁他一句,听着胸前的小情儿吃惊的询问声,“少奶奶?二公子什么时候成婚的?”
菁娘穿过略透的竹帘子望出去,见男子亲昵的点点女子额头,食指揩着她脸蛋,恶狠狠的解释道,“爷怎么会成婚?别闹了,那是我嫂子,快快,今个儿轮到谁了,我可不能偏向,快给爷香一口,我的宝贝们……”
直到听不清他说话的声音了,才露出来嫌恶的表情,这个小叔子真不愧是个好色之徒,想想又觉得不关她事,抖抖肩,想着一会儿回去了该怎么感谢大公子。
日子飞快,转眼又两月,已经入夏,这日风雨来的急,浇的出去采莲蓬的菁娘浑身是水,正巧躲凉亭里歇脚呢,迎面碰见张妈过来,俏笑着站起来,问她,“这么巧,张妈要些莲蓬吗?刚采的呢。”
一直以来,在菁娘的印象中,张妈都是个和蔼可亲的像母亲一样的人,然而,在今日,她却不苟言笑,似乎藏着浓厚的心事,皱眉没看她,而是瞥着外头的急雨,说,“我是特意来截你的,随我去趟吧。”
忐忑的随着过去,湿哒哒的衣裳贴着身体,她觉得不礼貌,偷偷的扯了扯,进入大堂,见周夫人端坐正位上,不敢抬头直视婆婆,弯腰行礼后站在原地。
“咳咳,菁娘来了啊,娘这几日有些咳嗽,请了王大夫来瞧,正巧你过来,也把把脉,来吧。”
菁娘乖巧答应声,虚坐侧椅上,手腕翻转,直视着老大夫。
两指搭上,稳吞着嗯一声,冲着少奶奶点点头,起身退后到周夫人旁边。
“菁娘,你同张妈去顽吧,没甚么事了。”
等着人走的没影子,王大夫才摇摇头,周夫人甚是失望的叹口气,她这个儿子太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