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大人_作者:牛肉炕饼(74)

  吃独食什么的……唉……她默默的看向了墙角的360度摄像头。

  坐在屏幕前的几个编导突然莫名的心虚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蔚然把宫成的名义掰开揉碎了,反反复复嚼了好几圈。

  再难安,这坑也是自己主动要求跳的。

  乡间的夜,总是要比城市中有感觉。原本以为会失眠的,却在脸颊触及棉枕的一刹那,心神似乎都安定了下来。只觉得懒沉沉的,再不愿去动弹,任由睡意慢慢侵袭。连何慧窸窸窣窣卸妆换衣服的动静,都慢慢远了起来。

  她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蛋黄湿润的鼻子轻嗅着她的脸,尾巴打着悬儿的转个不停。蔚然半躺在躺椅上,绿油油的,似乎是刚浇过水的草坪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散着光。

  从车上下来的男子周身似乎都笼了了一层光。比着更耀眼的是嘴角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

  她伸手想迎他。

  她使劲儿朝他挥着手。

  他们中间只隔了那单薄的,甚至还未到腰际的那一圈浅浅的栅栏。

  尽管她是那样用力挥着手,他却始终未看向她这边。

  蔚然蓦然发现,她的手臂依旧稳稳的放在躺椅的扶手上。

  “修瑾!修瑾!”

  她急的大叫,胸口如堵了一块石头,闷的人似乎都要涨了脸,压榨的她只剩了那最后一点点心力。

  她急惶惶的,好像是最后一次能说话那样,大声叫他。

  “哥哥!”

  那人终于望了过来。

  蔚然心中一喜,迫不及待要跳下躺椅来,却在触及他的目光时怔愣了。

  他看她的目光,跟看眼前这一片草坪一般别无二致——就像她原本就是这房前的静物一样。

  然后他转身,步履沉稳,就像他对待外人一贯的冷漠。这是连客套都没有的,彻彻底底的冷漠。

  他怎么可以这样!

  蔚然急的用手试图去抓他,却只能看着散碎的阳光溜着指隙而过,连他的衣角都拽不到。

  然后。

  如坠冰窟。

  蔚然紧紧攥着手,似乎要抠出血来。这是有人拿着钩子一点一点的扣她的肚肠!没了……什么都没了……这壳子冷的惊人。

  阳光依旧盛,道路旁的梧桐依旧沙沙做响。

  那个人,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眼中是她不曾见过的温柔缱绻。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他们没有拥抱,亲吻。仅仅只是相互依偎,耳鬓厮磨间,似乎在说着悄悄话。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要……离开了……

  蔚然心中大骇,又是凉又是惊。

  “蔚然?蔚然?”何慧小心翼翼的叫着她。声音压的很低,像是生怕吵醒了她似的。只是因为她的状况着实有些吓人。

  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脸颊通红,手臂硬邦邦的,肌肉绷的紧紧的。眼里不断的沁出泪来。

  先前听到蔚然大喊大叫,把何慧吓了一跳。察觉她似乎做梦了,更不敢去贸然叫醒她。只是后来情形似乎越来越不好。哪个做梦把手都抠出印子来的,又急赤白脸的要吵架拼命的架势。

  再一摸头,滚烫。哪里又敢耽搁,忙不迭先去叫了向桓宇他们。

  导演组留守的车就在院子里,几个人都起来了,何慧留在房间里看着蔚然。跟组的医生过来看了,又量了体温。

  39.2!

  “先别叫她了。”这位外籍人士一口流利的汉语。淡定的从医药箱里拿出针剂,先打了退烧针。

  见林跃跟向桓宇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毛巾还有水盆,不耐烦的摆手道:“这个就别用了,水淋淋的还麻烦。”

  又翻了翻药箱命令道:“到老乡家里问问看有没有退烧贴,小孩儿用的也行,去小卖部里问问有没有冻的冰水冰棍之类的。一会儿也要用上。”

  何慧心里才稍稍安定了。刚才摸着身上都滚烫。这会儿情形虽不见的好,到底有了主心骨一般。

  林跃看起来很是懊恼:“我怎么没想起来要她多穿带件大衣!”

  这话确实没有作秀的成分。再少年老成也还是少年。不管他们这一组人之前在各自事业上的经验,资历,地位。而今在这样的情形,这样的陌生环境下,这生出来的惺惺相惜之感绝不是假的。

  明星也是人。

  任时仲跟任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提着一兜子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