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扬目瞪口呆,感觉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公孙扬觉着必须得给他们找点堵,免得他俩把调|情当艺术,一点不考虑别人的孤独!!
“我说小程啊,你是怎么比得过陛下,把我家小柳抢回来的呢?”
公孙扬语带挑衅,程九思无所畏惧,非常厚脸皮地答:
“慕容彻那种人华而不实,哪像我,又华又实,能过一辈子。”
程九思对答如流,公孙扬嗤之以鼻,转而又问柳三汴,意图达到羞辱程九思的目的。
柳三汴想了想,指着远处的惊涛骇浪,答得非常文艺:
“慕容彻好比是海,令人不自觉追逐,最终成为沧海一粟。”
“一旦不追逐了,这海也许会反过来追你,可只要想逃,他就鞭长莫及。”
公孙扬觉着这个比方很有意思,既道出了慕容彻的魅力,又道出了慕容彻的无力,柳三汴看海不是海,也算有几分境界。
公孙扬不自觉叹了口气:
“其实啊,他也需要你哇,可惜你已经不需要他了。”
程九思闻言气得要痛揍恩师,柳三汴赶忙扯住他,又抛了个不要钱的媚眼,直勾勾地看着程九思,话却是对着公孙扬说的:
“他气势如虹,可惜涌不到岸边,只能碰到我的脚踝,虽然壮阔,不够持久。”
公孙扬捋着胡须,刚觉着这话更有意境,就见两人视线又胶着起来,这才红了老脸,了悟出此话的流氓内涵——
论持久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程九思。
公孙扬觉着,论风流这俩不相上下,论下流也有的一拼,最关键的是,他俩都能看清权力斗争的本质,不被荣华富贵迷惑。
慕容彻也不是海,他只是一条船,看着非常平稳,实则暗潮汹涌,难保一帆风顺。
上了他这条船,也会被他无情推下,随他栉风沐雨地挣扎,到头来收场惨淡,何必呢。
聪明人不执着,进可历风雨,退可观沧海。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扬的眼界,比柳三汴更开阔一些,并不觉得慕容彻有如大海般伟岸,只是一条破船。
第188章 狱中双煎熬
谢枢陷害程九思一案, 经刑部核查,已然无可转圜。
刑部司主事尤秀, 负责审问当初弹劾程九思谋反的吏部尚书池良。
两人本是同窗, 不免有些感伤。
池良早知有今日,倒比尤秀自如得多。
尤秀循例问其是否诬陷, 受谁指使, 池良答得非常痛快,说谢枢指使, 我乃从犯。
尤秀又问你可知谢枢其他罪状,池良犹豫许久, 才答罪臣不知。
尤秀满目复杂, 微微叹气:
“我察觉谢枢异动, 给兵部上了三道奏疏,却没有一道被发往北漠,致使粮草大营被焚, 陛下遇刺……”
“这些,你知道吗?”
池良很想嘲笑他, 说这些我比你早知道,可我更知道没有一道奏疏能发往北漠,陛下有险, 还是我通过言贵妃传递的消息。
池良最终还是摇头,说罪臣不知。
尤秀便不再叹气,而是起身背对着他,嗓音里七分无奈, 三分不忍。
“池尚书,下官有权对你用刑。”
池良笑得很是不屑,仿佛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尤秀了解他,知道他这是有恃无恐,决定在用刑前,再相劝几句。
“谢枢锒铛入狱,谢氏逐一问罪,其门生故吏、师友亲故无一幸免,十三衙门都被清洗,谢党大势已去,你何必顽抗。”
池良闭了双眼,仰头轻舒口气,在这样的尤秀面前,终究泄露一丝无力感。
池良知道,他必须遭一回罪,等谢枢定罪,再作为污点证人戴罪立功。
他不能是谢枢谋逆的知情者,否则必遭连坐,无法东山再起。
陛下不会来指点池良什么,如果他不够聪明,也不懂忍耐,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这就是一个卧底的悲哀,只能自救,不能求救。
尤秀用刑前,池良终究还是笑了他一声,说他当真酷吏。
尤秀没有亲自动手,依然背过身去,眼眶渐渐泛红,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真的不知如何帮他。
池良认了,得死,不认,早晚得死。
尤秀闭目许久,猝然喊停,让人给池良包扎,明日接着打。
尤秀最后看了一眼被打成血人的池良,想痛骂他几句,却只恨声低语,最终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