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甜莓,她心里终归是珍惜的。
树屋搭建在至少有十年树龄的橡树上,周遭被红杉覆盖,那个黄昏,落日一束束穿过树木缝隙折射进树屋里。
树屋就只有戈樾琇和宋猷烈两个人。
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去看宋猷烈搬东西的手,看着比她大了很多来着,那双手好像有很多力气,她提不起的东西他单手就能提起。
心里一动,想去拉他的手。
刚一触及,就被快速甩开,就好像她的手是蛇信子,随时随地会喷出毒液似的,她只是想知道他的手比她大多少。
心里气坏了,朝宋猷烈扑了过去。
他身体一让,她扑了个空,要不是他拉住她的手,她有可能摔到窗外去。
戈樾琇的这一下也勾动了树屋天花板的吊灯,吊灯还没完全固定好,眼睁睁看着它朝她的头顶,还好有宋猷烈。
紧要关头,他扑了上来。
双双跌倒,她跌落于地板上,他跌落于她身上。
折射进树屋的金色光芒落在他额前碎发上,在发末上一闪一闪。
着魔般伸手触摸,沿着额前头发顺着鬓角,刚刚修建的鬓角真好看,眉好看眼睛好看这张脸都好看。
鬼使神差,戈樾琇想起卡罗娜的话,贴嘴唇的叫亲吻,接吻得把两片唇瓣打开。
打开以后呢?她问。
卡罗娜神秘兮兮“打开以后,你就找到了门路。”
打开以后,你就找到门路。
怎么接个吻还要找门路来着。
卡罗娜还说,接吻是男人和女人间的必修课。
这一刻,戈樾琇非常好奇,接吻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门路。
只是呢,门路还没找到,脸颊已经烫烫的了。
勾住他后颈部的动作做得自然极了。
怕他拒绝,以可怜兮兮的声音说宋猷烈我怕。
他没说话,也没推开她。
“那天,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低低诉说。
的确,那天她是很怕来着。
他想别开脸去。
“宋猷烈。”低唤,唤这名字的声音是温柔的。
他垂下眼帘。
她献上自己的双唇。
这一次,不再是象征性的唇瓣紧贴,舌尖悄悄溜了出来,轻轻舔浅浅舔,再小心翼翼深舔,再去含住他的上唇瓣,尝试用力吸吮,他推她,可很奇怪力道不怎么大,反而是她力道变大了,改成含住他的下唇瓣,用力吸吮,再然后……再然后,好像是找到卡罗娜所说的那种门道。
等宋猷烈大力推开她时,戈樾琇的舌尖麻麻的,满脑子都是他没推开她前他们的唇舌交缠,她的唇瓣还残留着他舌尖在上面留下的气息,那种柔软的触感很是神奇,更神奇地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双唇打开,去含住,被含住的灵巧得就像一尾丁香鱼,游离又充满力量,接着……接着两尾丁香鱼相互追逐,你逗我一下,我逗你一下。
手印在发烫的双颊上,接吻的门道她懂了。
回过神来,宋猷烈已经在下树屋的楼梯。
追上,叫了声宋猷烈。
他回过头来。
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嫌恶。
有必要这样吗?
她知晓了接吻的门道,他自然也知晓了。
这是他们共同学到的知识。
这是好事情。
可是呢,她因他的嫌恶目光这个晚上心里都很不好受,不知道怎么有点委屈来着。
次日,戈樾琇见到卡罗娜时也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
接下来几天里,戈樾琇会在黄昏时来到树屋,看着她和宋猷烈接吻的地点发呆,怎么想,接吻的感觉比亲吻还奇怪。
是的,是奇怪。
但她并不讨厌,不仅不讨厌,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痒痒的,就想着再来一次。
又一个周日到来,戈樾琇和宋猷烈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表达完想法,宋猷烈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戈樾琇,上次是意外。”宋猷烈粗声说着。
“那我们就再出一次意外如何?”
“戈樾琇,你是我表姐。”
“我是你表姐和我们接吻又有什么关系?”
“戈樾琇,你还真是个疯子。”深怕她听不清楚,宋猷烈一字一句说着。
又……又说她是疯子了,这是戈樾琇最讨厌的,看来她上次把车开到海里没把他唬住,没关系,外面有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