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亓凌琛张嘴,她迅捷的向主位行礼请示,“回禀万岁、皇后娘娘,方才琴弦断了,误了冥王妃表演才艺。拿琴的人需要虚耗许多时候,不如让冥王妃换个才艺?”
不等帝后搭话,她又一脸期待的看向纪纤云,“冥王妃出自左相府,定是从小饱读诗书,吟诗作对自然不在话下。不知,本公主有没有荣幸,能得冥王妃一副墨宝?”
墨宝?
娘的,这是要她写字!
还是吟诗作对!
看来这货早把她底细探好了,就等着让她丢人难堪呢!
别说吟诗作度,就是她那笔字,足够人笑一会儿了。
阴险。
无耻!
心里骂个翻滚,脸上,她还得笑,“公主,我说过了,琴棋书画,我是样样不通,实在没有本事给您吟诗作对,见谅见谅。”
就知道要这么拒绝,闫倾城笑容更盛了,“本公主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不能吟诗作对,那就随便写几个字吧。这个,冥王妃你要是再决绝,可就太不给本公主面子哦。”
你的面子!
你个没脸没皮的,还面子!
心里嗤之以鼻,纪纤云却没法再拒绝,“那我就献丑了。”
闫倾城展颜一笑,急不可耐的吩咐侍女,“笔墨伺候!”
皇帝排场大,身旁自然有笔墨随时备着,遂,纪纤云很快提笔在手。
坐在桌边,对着铺平的宣纸,眉眼低垂,犯愁。
写点什么呢?
“随便写几个字就行了。”
“就是,谁要敢笑话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亓凌琛和木木,充当左右护法,不耐烦的很。
不得不说,楼塞公主这是司马昭之心,不傻的都知道她要做什么?
无非,就是要看看冥王妃笑话,抢人家的位置还要给人家下马威,着实不地道。
可惜,冥王袖手旁观,皇帝推波助澜,就算有人鸣不平,也不能露出来,只能心里同情一把。
除了木木仗着年纪小可以胡作非为,旁人那可都要脑袋的,一个是皇帝,一个很可能是下一任皇帝,活腻歪了,才去触他们的眉头。
想笑话她的字吗?就让她笑话个够好了。
忍着也是人家眼中钉肉中刺,都打到脸上来了,还不如痛快一回。
打定主意,纪纤云落笔就写。
很快,一张宣纸写满。
字的个头是大了那么一点点,哎,没法子,那种蝇头小楷,打死她都写不出来。
今天没有提笔忘字,已经是如有神助。
“公主,写好了,送给你。”,吹了吹墨迹,纪纤云就把纸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闫倾城得意的接过去,只一眼,就掩不住的笑,“哎呦,这写的是什么?‘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这才几个字啊,整整一大篇,这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吧。”
为了让大家听清,闫倾城念得很大声,念完了还翻转了展示给对面的人看。
纪纤云偷瞄过去,已经有几个人有了憋笑的表情,看来还是有人听出门道来了。
尤其是那个八王爷,那货反应最快,这边话音未落,他就抿嘴笑起来。
目光相撞,亓凌琛笑意更浓,这种古灵精怪女子,真是世间难寻。
明明骂了人,被骂的还到处炫耀而不自知,恶趣味的好高明。
小木木弹指间也领悟到,捂嘴笑着,憋到脸通红。
痛快,九皇嫂真威武!
小丫头反击了,反击的好,亓凌霄只能用所有定力把嘴角的弧度扯平。
眼见着楼塞太子啊力汗招手让妹妹把宣纸送过去,纪纤云估计,那人也听出不对来了。
不过,她一点不担心,白纸黑字的都是文雅,再怎么刁难也挑不出错来。
这首诗被现代人按读音糟改的不成样子,“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
音近字不同,意思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两国相距甚远,口音也有点差异的,据说人家还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呢。
公主念出来的诗味道还是很足的,虽然古人可能听不懂没文化、智商低这些词,不过大蠢驴什么的还是通用的。
念诗的人看着字念没感觉,觉得就是正常诗一首,听着的人感觉可就相当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