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忆齐,原来人生中有很多事,只有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们才会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期待它。可当我们反应过来改变态度时,却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也许失去真的就像个滤镜,能美化我们所有的感受——硚长晨
返程归来,硚长晨还停留在凑齐成员的幸福和兴奋中。她回宿舍的一路上都在和彭不染聊关于乐队的事情(其实就是彭不染听硚长晨一遍又一遍地感叹着多好多幸福),军训时的疲惫完全烟消云散。整个车的人撂倒一大片,只有硚长晨在傻笑,嘴巴从头咧到尾,根本停不下来,走在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了心事重重的肖雨扬。
“对不起对不起……”硚长晨努力恢复正常神态,“好像每次跟你说话都是因为对不起你。嘿嘿……”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啊。习惯就好了。”肖雨扬努力挤出一个很亲切的微笑。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硚长晨凑到肖雨扬跟前,“我们打算正式组一个正常的乐队,到时候排好歌了第一个请你听啊。”她说着又掩盖不住地露出了自己的一脸幸福。
肖雨扬愣了一下,应付地先回答着“好啊!”然后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彭不染提醒硚长晨:“我们现在六字还没一点了,你就给人家说。万一她再宣传宣传,我们又散了,那多尴尬啊。”
“放心吧她人很好的,我们一定可以组成乐队,她也一定不会和别人说的。”一提到组乐队,硚长晨又开始不自觉的傻笑。彭不染见状,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赶紧撤离。
第二天早上,突然一阵敲门声,清醒的只有在看单词吃早餐的焦阳。她现在已经开始了抓紧这寸时寸金的大学时光,把每一秒都做到了投资未来的最充分利用,几乎无暇再顾及其他。
打开门一看,对方轻轻指了指抱熊昏睡的硚长晨。焦阳示意让她自己来,然后回到桌子边继续享受自己的早餐。
她轻轻拍了怕硚长晨,又戳了戳她,最后干脆大声叫她的名字,终于把她吓醒了。
“才几点啊……”硚长晨睡眼迷离地看着站在自己床沿旁的人,“欸,肖雨扬怎么是你啊。”
“现在七点。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肖雨扬轻声说道,“你能不能……”她打量了一下硚长晨穿得凌乱的睡衣,满脸跑的鸡窝头发,“呃……稍微整理一下,陪我去买个早饭。”
“嗯?”硚长晨还没从梦中懵过来。
“嗯!”她一下子醒过来了。
“好啊。\"她跳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随手换了一件体恤和五分裤,随便抓了两下头发。在她看来,短头发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刻意梳头发,所以她一定会尽可能地发挥这个优势,将懒进行到底。
拿起座位上的背包,硚长晨愉快地跟焦阳挥手再见,对肖雨扬说:“走吧!”
这是在M大的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早晨,出来悠闲地走走也算是一种幸福。阳光温柔地撒向大地,明亮却不刺眼,以自己的方式来叫醒那些还在沉睡的人。道旁的梧桐尽力地舒展着它们的枝杈,悠然却蓬勃地生长着。微热的风拂过脸颊,走在路上的人们似乎能够更贴切的感受到M大空气实实在在的温度。
“说吧,我听着!”硚长晨边说,眼睛一边满是新鲜地盯着M大的四面八方。
“嗯……我想……”肖雨扬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能不能……”她仿佛鼓足了前十八年攒起的勇气:“我想加入你们。”
第三章
硚长晨240度旋转的脑袋突然停在肖雨扬面前,弱弱地说道:“我们其实是临时凑的,就那一次演出而已……”她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她总是习惯性地竭尽所能满足别人的需求,认为就像随手帮助别人一样,是理所应当的事。满足不了,就会莫名愧疚。
“嗯……其实我们也都是半斤八两。要不这样,我们如果真的组乐队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啊好啊谢谢你!”肖雨扬终于露出了雨过天晴的笑容。
“你怎么啦……我觉得你好像最近挺……的。”又不会形容了,硚长晨只能用手势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