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雨眉烟·上_作者:萌宁(89)

2018-11-25 萌宁 甜宠文

  漆黑的夜吞没了少女飞快离去的身影,公玉辞握着空空的酒杯若有所思。

  最后那番话他本不想说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她听懂了吗?

  第四十章

  朝堂上素来是朝臣们争得面红耳赤的地方,虽然吵来吵去都在反反复复重复相同的论点,意义也不大,奈何这是一个大家都不厌其烦的过程。

  丞相申屠漾是先皇身边的老人,也是准国丈,威望颇高。他生得魁梧,颇有武将风范,就往那朝堂上一站,目光如炬,精神矍铄,丝毫不显年老的颓疲之感。

  少帝公玉鸣受了朝臣们的参拜,例行公事问道:“众爱卿有何事要奏?”

  申屠漾抢占发言权,往中间挪了一步,继而上前拱手道:“臣有要事要奏。”

  公玉鸣知道他的意图,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能当众驳了他的面,只能伸手道:“丞相请讲。”

  申屠漾谢过少帝后,一言一句道:“老臣听闻我洛安的西北边境动荡不断,原是西楚的细作在我洛安境内作祟,好在郁笙州的知州刘宗宇及时发布全城搜捕令,近来才将流窜在郁笙州的西楚细作全数捉拿,这封赏之事还望陛下定夺。”

  少帝:“平息边境动荡论其功劳自然有赏,那便赏黄金百两,再从进贡的绸缎中挑出五十匹给郁笙州的知州送去。”

  申屠漾刚才那一番话明显是为了下面要说的做铺垫。他神情严肃了几许,微颔首,再抬头时目光已经自然转换到了站在另一边的公玉辞身上。

  “经过郁笙州知州连夜的逼供,终于在一人身上问出这幕后主使。他们皆供述是南禾王爷授命,不知南禾王爷有何辩解。”

  公玉辞被突然发难倒也是从容不迫,上前奏禀,态度不卑不亢:“微臣受先帝遗旨,从旁辅佐,暂理国事,万万不会做那不忠不义通敌叛国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太傅章元之当然看不下去,也替公玉辞说话道:“南禾王爷一心为国,丞相若是无端猜测未免有排除异己之嫌。”

  申屠漾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是要证据么,好啊。

  “老臣自然是掌握了证据的。据那细作亲笔的供状,他说南禾王爷于上月去了郁笙州可有此事。”

  公玉辞眼帘微掀,坦然答:“有。”

  申屠漾接着道:“那你可是夜里去了西楚的军营。”

  公玉辞:“不错。”

  申屠漾给他下套,一副逼问的架势:“可是去与那夏族族长密谋什么大事?”

  公玉辞淡淡纠正他道:“我想丞相搞错了一点,本王不是夜里去了那西楚的军营,而是夜闯。”

  申屠漾嗤笑道:“一字之差何必计较,反正再多争辩也是枉然。”

  章元之气愤难当,说话也冲了起来:“你就凭这两点认定南禾王爷的罪?”

  申屠漾:“当然不。若说是西楚用心极深,行离间之计也不是没可能。可怪就怪在,那供出南禾王爷的细作可以将王爷的样貌原原本本画出来,若说王爷没与那细作见过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公玉辞道:“我的确没见过什么西楚的细作。”

  这说话的底气不是谁都有的。

  章元之紧接着说道:“能画出南禾王爷的样貌有何难?普天之下,随便找一个工于画艺的人将王爷的样貌画出来便成了王爷通外敌的证据,这作法未免太过草率。”

  “是不难。可太傅你也只是基于假设。”他继而转头对公玉辞道,“还望王爷也能给出自证清白的证据,不然难以服众。”

  公玉鸣也替他皇叔发声道:“丞相怕不是记错了,指认南禾王爷的是细作,可是能画出南禾王爷样貌的是战俘。这只证明了南禾王爷去过西楚军营罢了。”

  申屠漾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的准女婿竟然和他站的不是一条线觉得窝火,板起脸道:“是老臣糊涂了。”

  可他不打算就此放过公玉辞:“既是战俘作画,那么南禾王爷夜会西楚夏族族长之事八九不离十。”

  这是什么歪理,章元之怒目而视道:“丞相这是上朝堂强词夺理来了。”

  申屠漾懒懒瞥了他一眼,又对着公玉辞道:“还望王爷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去西楚军营不是密会夏族族长。”

  章元之:“既是证据不足为反倒何要王爷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