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并不反驳,在一旁发现一个躺椅,这个好。走过去端正坐着,边听边看付大婶弄菜,渡过这闲暇时光,也不知道她还能有几日这样的时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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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琝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出了房门,伸了个懒腰,却见凌柔靠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眼睛看着那用一条长线串起的萝卜。
来到她身旁另一张躺椅上坐直,问:“这菜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入神。”
凌柔看到聂琝过来,坐直身体,关切道:“你醒了,伤好些了吗?”
聂琝点头。
凌柔于是又躺回躺椅。聂琝便也跟着躺下。两人一人看萝卜,一人看着远处太阳。
过了一阵,聂琝开口:“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到开封府啊。路上是遇到什么事耽误了?”
“我啊,一路上遇寺庙就进,偶尔还会去各小镇赏些当地风景,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不止赏风景,更是吃美食吧。他可还记得当初要宁和碰见她时,那一手的小吃。
聂琝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那些山贼为什么抓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在箱子里想过,我有没有得罪过谁,有谁会对我不怀好意。我没什么收获。只记得在开封府外的法华寺遇到过对我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不过我当时也避开了。我实在不知为何掳我,也许他们是见我貌美吧。”凌柔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
聂琝讶然,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接着问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的武功,是不是有变化了?之前你和侠女是一人一天,但昨天侠女晕迷后醒来的人就是你了。”
凌柔侧身看着聂琝,她该把换身的秘密告诉他吗?
凌柔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变化,只是我做了些尝试。若把自己弄晕迷,之后醒来,就能在会武和不会武之间转换了。”
“原来如此。”那今天又能见到她,是她也想见我的吧。
聂琝低头微笑。从怀里掏出那支并蒂莲钗,递向凌柔,装作不在意地道:“你头上的钗太旧了,用这个吧。”
凌柔看了一眼他手上精致的珠钗,摇头道:“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
聂琝却一直拿着,不往回收。
“真的,你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看,我混身上下哪有一点值钱首饰?这么值钱的钗子,太容易招匪了,你是说吧!”
连招匪的话都说出来,聂琝知道她肯定不会收了,闷闷地把钗子收回。
此时,两人这样干坐着也是尴尬,凌柔起身,回房间拿起之前换下的衣服,准备去池塘边洗衣服。
聂琝目送她逃离自己的视线,没有开口。
凌柔出了院门,离开房子没走几步,就发现小池塘在前方不远处。慢步地走了过去,谁知刚到水边,突然身体一软,她吓得抛掉木盆,抓住旁边的一颗树。好险,差点就掉水里了。
凌柔慢慢地扶着树坐下,闭上了眼睛。
很快,凌柔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身体里那处空间。而身体也由侠女掌控了。
这会儿,侠女也很意外,她怎么突然就出来了。抬头看看天色,离凌柔晕倒,一刻钟都不到啊。
侠女赶紧坐下冥想,去找凌柔。
凌柔正坐在身体里亮光照着的地上。侠女跑过去,扶着她。
凌柔也抓着侠女的手臂,她感觉有些难受。但还是强笑道:“侠女,别担心,这可能就是魂体变薄的后果之一了。我已经不能在外面呆一天了,只能呆4个时辰了。”
侠女悲伤的看着她。
“别难过嘛,你看,现在我们可以瞬间转换了,多好啊。”
侠女快哭出来了。
“侠女,你能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怕黑暗吗?”其实昨晚凌柔就想问地,但想到刚从虎穴逃出来,实在不适宜追问。但她没想到,魂体变薄的后遗症来得这么快,她没多少时间了。此时,她想知道更多细节,或许这跟她消散有关。
侠女点头,在空间里不好写,于是她退了出去。在附近找了块有许多细沙的地方,用树枝在上面写字。
侠女小时候,是在一个很朴实的村落里生活,父母也很疼爱她。一天村里来了一群骑马的匪徒,烧杀了整个村寨。父母把她放在了一个封闭的柜子里藏着,使她躲过一劫。可她也亲眼目睹了父母惨死,从此就害怕封闭黑暗的空间和不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