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天地万物也都消逝不见,元帝滚烫的身子贴了初苒玉瓷般微凉的肌肤,眼中心里都只剩了她,他痴痴地凝望,是迷恋,是沉沦,他只看她在他的抚弄中欲罢不能,便可获得极大的满足。
漂亮又邪恶的手指滑向初苒妖娆的腰间,路过一处伤痕,元帝微微的顿了顿,小心的抚摸两下,便滑向初苒绵软腹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又瘦了!」想起了御医的叮咛,元帝眸色渐渐清明,俯低了身子贴在初苒唇边喃道。
初苒小心的睁开羞涩的眸,看见元帝眼中那一抹清明与怜惜,顿时心中一暖。元帝在那张微肿的樱唇上又轻啄几下,才堪堪起身,替初苒整理散乱的衣带,他系得生疏又笨拙,可两道远山眉下专注的眼却让初苒看得痴迷。
末了元帝又替她披了中衣:「天冷了,你身子寒,朕一会儿命人再你给重制棉厚些的寝衣。」
初苒目光闪动,终于开口道:「皇上…」
浅莲色的薄唇又堵了初苒的唇瓣:「叫辰昱,从今往后,都只许叫这个名字。」
微暗的帐中,元帝眼如沉潭,初苒喃喃的应道:「辰昱…」
「等朕回来。」元帝将初苒按回被中,便披衣起身而去。
初苒见他匆匆而去的摸样,又有些好笑,又有些酸楚。
拍拍自己微烫的脸颊,初苒无声的叹息,元帝怕她劳心伤怀,对昨日的事只字不提,但这并不代表她自己也记不起昨日的事。
元帝急急离去,想是为了去处置舜纯与萧萝阳的事吧,初苒忽然心中抽痛,「宝珠…」初苒眼前忽然浮现了昨日的情形,顿时心似刀绞:「舜纯!萧萝阳!你们的孽债里又多了一笔,这次老天必定不会再放过你们。」
第149章魂根
舜纯与萧萝阳昨日俱已伏法,魅鹤也被拘在牢中。
元帝匆忙而去,是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伤了初苒。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则是羽林卫正在全城搜捕舜纯与萧萝阳的那双儿女——婉嫔舜雅筠和世子舜昊阳。如今元帝再无所忌惮,真正是掘地三尺,誓要斩草除根不可。
初苒恹恹地躺在帐中,一来身子无力,二来她实在没有做好掀开帷帐重新面对一切准备。
颐珠忐忑的站在殿外,自昨日以来,初苒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似乎连目光都不愿落在她脸上。颐珠记得自己似有多年不曾哭过了,可昨夜,当她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宝珠房中时,硬是拿帕子捂了嘴痛哭了半晚。
听着帐内半晌没有动静,颐珠忍了半晌,还是过去轻轻撩了帷帐,柔声道:「娘娘,醒了么,该进药了。」
初苒连中衣都已穿得整齐,此时却背身朝里,对颐珠的呼唤充耳不闻。
颐珠心中一沉,待要黯然离去,却听得初苒幽幽开了口:「你为何要带了宝珠去!你明知道她什么都听你的——你若是告诉她毒药药不死人,她就必然会把毒药拿了来当蜜糖喝…」
初苒越说越气,索性翻身起来,看着颐珠怒道:「本宫说过,教你凡事莫要再对本宫隐瞒,可你会武的事从前为何也从未吐露半分?这本宫也不与你计较,但昨日那样凶险的场面,你何苦要将宝珠带了去,若不是你硬拉了她去,何至于现在…」
初苒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颐珠俏丽的脸也如死灰一般,任初苒万般抱怨也不吭声。
「你走,走的远远地!」初苒玉手遥指殿外:「本宫再也不想看见你!」
颐珠眸光一散,像是忽然被抽走了灵魂,她木然的一福身,支楞楞地走了出去,身子僵硬的如几块拼凑起来的硬石。
初苒止了哭,看着颐珠背影,骤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颐珠时,她如槁木死灰一般的摸样。
「站住!」初苒猛地心惊,喝住了颐珠,就掀了锦被,下榻朝她走去。赤着的玉足踩在冰凉的琅木上,才走出几步初苒就眼前斑斓一片,摇摇欲坠,颐珠下意识的回身去扶,却被初苒一把拥住。
「好颐珠,宝珠去了我心里难受,又自责,我,我恨自己带累了她,又没处说去,才会埋怨你,你原谅了我吧…」初苒说得语不伦次,情急万分。她已亲眼目睹了宝珠死去,哪能再看着颐珠心死?颐珠从前吃尽了苦头,心事重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昨日她冒死救了自己,自己可连句感谢的话都还不曾说呢。
颐珠匐在初苒肩上,僵冷的身子忽然就有了温度,如果她没听错,娘娘的意思竟不是嫌恶了她么?而是因为把她当成了至亲的人来宣泄,才会口不择言的埋怨、发脾气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