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儿,他深看他一眼,等着下文。
宋安臣继续说:“这不是我的一时冲动,昨天我已经和他出柜了。”
此言一出,像是引燃了一颗重磅□□。
两个人却只若罔闻,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五年来他们过的太压抑了。想到这儿,宋安臣握上自家爱人的手,十指紧扣。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和以晗是真的决定在一起,以后说不定还要承蒙你们关照呢。”
魏徽泽是第一个听出他们话里有话的人,细想一下,也是,若不是有万全准备,又怎么可能断的如此干净。
正应了宋安臣那句话,说不得他们将来会有什么联系。
周洲想到这一点,问道:“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
闻言宋安臣沉稳一笑:“我已经辞去宋氏集团的工作,准备和以晗共同建造一个娱乐公司。这几年来,我也积累了一些人脉,正趁着网络的东风展翅高飞。”
“那我在这里先祝你们开业大吉!”说着,周洲将手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语言真挚,魏徽泽没做什么表示,但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周洲的表示就是他的表示,旁边坐着的顾柠当即表示,有什么医疗上的事情,尽管可以来找她,只要是他们公司旗下来员工一人一律打八折。
周洲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这是咒人家呢。
月明星稀,乌兔西垂。
午夜,酒店门前空荡无人,甫一出门,一阵凉风袭来,魏徽泽当机立断,脱下外套披在周洲身上,柔声说道:“小心着凉。”
这一幕正巧被顾柠看见,被强硬的塞了一嘴狗粮,至今还是单身的顾大小姐超级不爽了,冷哼一声,不软不硬的刺了几句,被周洲反将一军。
顾大小姐,卒。
Abigail被司机接走。
周洲和魏徽泽一起回家,回他们自己的家。
一路流光泻影,周洲坐在后座上,即使听着舒缓的轻音乐,他的心情仍旧忐忑不安。
那个地方她至今还记得,瞬间就想到了。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那是承载了她太多回忆和快乐,也是痛苦。
她抿着嘴,上嘴唇快要被自己咬破了,窗外的雾色灯光透过玻璃流泻到她脸上,愈发的晦暗不明。
她始终不发一言,手指紧攥紧衣摆,泛起白色。车子里很静,没有说话声,只能听见车子引擎的震颤很快,他便发生了不对,还有另外的杂音。
周洲下意识朝倒车镜看去,有人在跟踪他们。
要对他们不利。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短暂过后便是天大的恐惧感,如潮水迅疾间便淹没在厌仄这的空间。
镇定!
她强硬的控制着自己要镇定,所以即使她内心早已经慌乱到不行,面上也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只有那双纯黑色的眸子,时不时写出一丝是惶然。
此刻,魏徽泽一眼撇到身后的人,英俊的眉宇狠狠地拧了起来,攥成死结。终是忍不住恨恨低咒一声:该死的!
若是平常他早已脱身,而且可是今天……
他嘴角泛起一抹涩然的弧度,他的车竟然被人动了手脚。
不被追上已经是他竭尽所能,更遑论突出重围,到底是谁?他商场的仇人抑或是……余孽?
一切都不得而知。
他压下心头的疑虑,全身贯注到车子上面。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脱身,因为车子快没油了。雪上加霜,他不断变换轨迹,车后的两辆身犹如跗骨之蚁咬在身后。
他额头沁出几分薄汗,不是恐惧,而是害怕。害怕他招呼不住,他要周洲遭受如此大的危险,仿佛是心有灵犀,周洲抬头,坚定的声音在车子里响起:“阿泽,我们会没事的,我已经报警了——”
“砰!”一声极其剧烈的撞击,蛮横的撕扯她接下来的话语。被追上了,又是一声,整个车子在剧烈震颤,飞速转动的车轮在烟灰色的马路上剐蹭出长长的车痕,车尾凹出一大块,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
仿佛是河流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两辆车狠狠地撞击着车子,带着势不罢休的凶戾和悍勇,价值上千万的豪车在猛烈的撞击中终于报废。
而此时,魏徽泽满脸血迹,以一种极其蜷曲的姿势被彻底变形的车身压在坚硬的防弹车窗上,玻璃□□,只是表面上已经皲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痕,足以令令任何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