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二老的出现让萧逸尘吃惊不小,但也让他看到了他们对宁言的重视,心底的敌视也减轻了许多。
但事关宁言的幸福,有些话他还是有必要当面问清楚:“二老请恕我这个晚辈直言,恐怕靳家最不能认可言言的,就是那位靳二先生。”
靳夜寒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逼迫宁言嫁给他,足见他对小师妹的固执与坚持,所以自己顾虑的也只是他的品性而已。
短暂的见面交流,将他这点疑虑也打消了,可是不代表他会忽略靳家内部的危机四伏。
他不能容忍宁言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老爷子鹰隼般的双眸盯着对面的年轻人,萧逸尘亦是毫不退让的迎上他的目光。
相较于云淡风轻的老夫人和靳夜寒,宁言紧张的手心全都是冷汗。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一改刚才的威厉,对萧逸尘的欣赏溢于言表。
“那个儿子,我们早就当他不是靳家人了!”
虽然对老二是失望透顶,但真的做出舍弃父子之情的决定,老爷子还是备感痛心的。
“如果他胆敢做出伤害言言的事情,靳家便再难容他!”
老夫人叹息着拍着宁言的手背,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却无声的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下消沉的心情,老爷子轻挑眉眼问萧逸尘:“如此你可放心了?”
萧逸尘长身鹤立,郑重的对二老鞠了一躬:“言言就拜托二老多加照顾了!”
双方终于达成共识,还没来得及举杯庆祝下,窗户上一张和玻璃挤压导致严重变形的脸出现,惊的宁言差点打翻面前的水杯。
简云烈抱歉难为情的俊脸在扭曲脸的上方跃然出现。
“萧逸尘,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啊!”
穿着一身中式练功夫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言言是为师唯一的女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她的婚事怎么就越过为师轮到你来做主了?”
宁言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正准备要躲开的时候,刚刚还严气正性的中年男人,突然满脸堆笑,一双大手毫不客气的按在宁言脸上,任他搓扁捏圆的蹂躏。
简云烈抬手扶额头,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他昨晚被自家大师兄扎马步给折磨了一宿,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就是想偷偷跟来看个热闹,谁知道自家老头子突然从欧洲回来,死乞白赖的非得跟来。
跟就跟来吧,还跟个跟踪狂一样偷偷摸摸的,这会又跟个变态狂一样抽疯,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爸,你是不是得先跟人打声招呼?”
对于儿子善意的提醒,简庆华根本充耳不闻:“哎呀,为师在欧洲这半年,可是想死我这小徒弟了,还不得仔仔细细的看看,她是胖了是瘦了,有没有人被人虐待什么的。”
靳家二老觉得头顶有一排黑漆漆的乌鸦飞过。
他们靳家在外的名声有那么恶毒吗?
简云烈则是恨不得一脚再把给踹回欧洲去,管他是不是大不孝呢!
这老头子怎么就这么爱捏宁言的脸呢?从她刚懂事捏到现在,真是当成.人生理想一样执着坚持啊!
他是武学界的宗派大师,说出去谁信呀!
简云烈劝说无果之下,宁言只能求助的看向萧逸尘。
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萧逸尘在万众期盼中轻启双唇:“我这次在西南见到了师娘,听说她身边又有了一个追求者……”
“什么?”
他的话成功将简庆华的注意力从宁言脸上给转移开。
无视一桌的人,简庆华趴在桌上,怒气冲冲的倾身凑过去问萧逸尘:“那个女人又给我戴绿帽子了?”
身为一个男人,能把绿帽子这件事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恐怕也只有简庆华了。
相较于二老的尴尬,师兄妹三人似是已经习惯了,都懒得搭理他。
靳夜寒心疼的看着宁言被捏红的小脸,双眸微深。
“师父是想先跟客人打声招呼,还是要立刻回武馆跟我切磋?”
萧逸尘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轻敲着桌沿,但那一下下的轻响,倒像是敲在了他心上一样,吓得心肝直颤。
立刻笑着讨好萧逸尘:“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你控制好自己,千万别生气,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