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谄媚相简直让人瞎目结舌。
从来没见过当师父的怕徒弟能怕成这样的。
简庆华立刻跟二老打招呼,还不忘记偷偷观察萧逸尘的表情,看他收起了双手,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随即就像是遇到了故人一样,跟二老诉起了苦:“您二老是不知道哇,这小子从小就板着一张脸,还总说我老不正经,我稍微想出去轻松下,他就把我提溜回去说什么要向我请教,可每一次都打到天昏地暗还不肯收手……”
说着倒真像是伤心极了一样抹着眼泪:“打也就打吧,还跟教训儿子似的跟我讲大道理,我真的快被他给逼得没有活路了呀!”
呃……
二老尴尬的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做师父的实在是不靠谱,简直就是个老顽童心性。
比较起来,萧逸尘稳重淡然,更值得人信任依靠。
自家大孙子和孙媳妇儿的婚礼,果然还是得交给萧逸尘!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缓解之后,宁言撸起袖子,直接揪住简庆华的耳朵,把他整个人给拎了起来:“你这老小子,半年没见你是欠收拾了是不是?”
宁言本来就是披头散发跑出来的,这会儿再配上这凶神恶煞的表情,真就跟个女山匪似的。
简云烈直接用帽子把脸给遮了个严实,跟念咒似的喃喃自语:“看不见我……没人看得见我……”
唯一正常的萧逸尘,就跟视而不见似的,仍然谦逊有礼的陪着二老说话。
二老突然觉得,这一整个师门都没有一个正常人。
吵吵闹闹中,萧逸尘把婚礼日期的决定权交给了靳夜寒和宁言,这才安心的回部队报到。
好不容易见面,加上前一世她到死都没有再见大师兄,舍不得的宁言扑进萧逸尘怀里痛哭流涕,最后还是在靳夜寒酸涩的注视下,亲自把她送回了靳家。
“不知道大师兄到了没有?”
“大师兄怎么还不打电话来?”
“大师兄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
回到家,宁言一直念叨着的只有自家大师兄。
抽掉她手里的手机,靳夜寒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你当着我的面,心里嘴里念着另一个男人,这样真的好吗?”
宁言愣了下,凑到他怀里,皱着鼻子闻了闻:“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紧搂住她的腰,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没错,我是吃醋了。”
吃醋竟然吃的这么理所当然的,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宁言撇撇嘴:“吃醋有益身体健康,你说的!”
靳夜寒突然不说话了,那双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得宁言心里直发毛。
“真吃醋了?”
宁言急的解释:“跟你说过了,大师兄就是我亲哥哥,我们两个要有点什么的话,那不就是乱.伦吗?”
情感上的伦理那也是伦理!
靳夜寒打横抱起她回到床上:“即便没有血缘,萧逸尘也是全心全意的为你考虑,这样的感情倒是比许多亲兄妹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联想到靳家的状况,宁言心疼的抱住他:“没关系的,你不是还有我,还有爷爷奶奶吗?”
靳夜寒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流露出一闪而过的脆弱。
许久之后,宁言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传入耳畔:“我怀疑我父母当年的死不是意外,是他们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宁言身体微僵,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被她迅速捕捉住,却也因为这个猜测后脊背发凉。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靳夜寒抬起头来,对上她清亮的眼眸:“你已经想到了对不对?”
“不可能……”
宁言难以置信的摇头:“那怎么可能?”
就算再野心勃勃,可靳夜寒的父亲是他的亲哥哥呀,他怎么下得去手?!
靳夜寒冷笑一声,眸光转寒:“他想杀的人不是我爸,我爸是因我而死的。”
那辆车是他生日的时候老爷子送给他的,那天他本是打算开那辆车出门的,可父亲的车恰巧没加油,所以他才会把车让出去。
谁知道这一别竟就是永别。
这是藏在他心底的秘密,就连二老他都没有提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宁言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