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痴痴地笑着,最后将沈梨给她的那包药粉,如数的融进水中后,又泼进了花瓶之中。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沈梨托腮望着庭院中训练有素的侍卫时,便猜到了沈澈他们准备行动的日子。
她扣了扣窗扇,指节在窗框上敲出不太响亮的声音,可沈澈还是极快的注意到,他回首一看,便纵身跃了过来,他身上还顶着寒气,垂在身后的发梢,隐约有水珠坠落:“怎么了?”
“你们准备何时出发?”沈梨扬了扬下颌。
“听兄长的意思是明日。”沈澈道,“到时候,我会先派一队人护送你出城,去兄长那,然后兄长领人去设埋伏,你说我们能将陌锁离给抓回来吗?”
沈梨恹恹的应着:“他抓回来有什么用?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谁也威胁不了。”
“你们要的,不就是个胜利吗?好鼓舞鼓舞军心,至于能抓到谁,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沈澈眉飞色舞的一笑,“若是我们能将姬临渊抓住,说不定那位太子爷,就愿意割地赔款了?”
“毕竟我瞧着姬临渊在他心中的份量还挺重的。”沈澈若有所思的说道。
沈梨并不太想打击他,可又怕自个的这个蠢兄长真的为了这等功勋过去冒险,生擒姬以羡,便提点道:“你就别做这个白日梦了。你忘了在草原的时候了吗?我给你通风报信,可你了?”
“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沈梨眼睫扑簌着,“至于上次你们能将人捉到,其中少不了父亲的帮忙吧。”
被沈梨一语点破,沈澈也不恼,嘻嘻的笑着,将上次的事和盘托出:“还有,我们拿了你作幌子。”
这般说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沈梨也没心思同他争,只淡淡道:“你也倒好意思说出来。”
第二日很快便到了。
沈梨望着朝阳从云层中跃了出来,金灿灿的光洒满了整座城池,头顶是一片白云悠悠。
他们暂定的是傍晚行动,他们派人去营地中烧粮放火,趁着大燕一片混乱之时,护送沈梨的人便会极快出城,一直将她送至大秦后方的城镇之中。
而沈澈是去烧粮放火,沈裕则带人埋伏在他们必经的小路上。
今日似乎过得格外的快,她觉得自己一眨眼,便到了夕阳西沉的时候。
沈梨换了身轻便的衣裳,鞭子系在腰间当做腰带,因怕冷,外面还是披了件厚实的大氅。
护送她的人已经在后门等她,有五人,沽酒自然也在其中。
沈澈将她送到后门时,拍了拍她的手:“去吧,二哥不会有事的。”
沈梨拉住缰绳,犹然不太放心的叮嘱道:“若是打不过,便立马撤退,伏击不了就伏击不了,保命为上。”
“自然。”沈澈郑重地同她点头后,也不瞧着沈梨走,一转身便毫不犹豫的进了后门,将他们全都隔绝在了门外。
沽酒策马上前:“姑娘。”
沈梨看了眼天色,只道:“走吧。”
他们是抄近路去的,纵然此地已算是空城,可也有不少的士兵再此地巡逻。
特别是他们准备抄的那条近路,巡逻的将士更是比之城中多了一倍有余。
沽酒狐疑的瞧了眼沈梨,低声道:“为何会如此?”
“姑娘,我们若是骑马,恐怕不易过去,若是正面迎上,难保不会被人知晓。”沽酒又道,“姑娘想要帮二公子他们那分一些火力吗?”
沈梨却摇摇头:“我们不需要弃马走,也不需要替他们分散什么火力。”
“姑娘就不担心,二公子他们那对付不了吗?”
“若是这儿真的有了动静,他们派了一堆人马过来围攻我们,营地反而没什么人,可该如何?难不成要我将他们引到伏击点去?”沈梨反问,按住了沽酒有些蠢蠢欲动的肩,“不过,我们想要不费一兵一卒的过去,大概是不可能的,一会儿瞧着大燕驻地那冒了烟,我们就冲过去吧。”
沽酒还是有些疑惑:“姑娘,为何这条小路有那么多的士兵,可是此处有什么不同吗?”
“没什么不同。”沈梨凝视着正在林中穿梭的人,冷笑,“这是阿瑾派来堵我的,他早就猜到我要回去,便先一步将这儿给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