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笼细月一把打断她:“这么好的世外桃源,让我回那个鸡吵鹅斗的大宅子,我才不要!”
“夫人……”
“世子妃……”
边上的薄橙衣和陈叔一样听得难以置信,只不过陈叔在使劲的挖耳朵,而薄橙衣的脸上显出了少有的赞赏,一老一少心里头都是同一个想法,
这个世子妃,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原本就想提醒你了,竹子,你别再夫人夫人的叫着了,听着好嫌老,我才十七好吗?”
竹子一愣一愣,
“不叫夫人,要叫什么?”
“嗯,你不是跟着我从笼府出来的吗?以前你在笼府怎么叫我的?”笼细月一挑细眉,离开了闻府,神色顿显这几天从未有过的精神。
“小姐?”
“不好。”笼细月还摇头。
竹子快哭了:“那要叫何名?”
“你不能直接叫我名字?”
“不成不成!”竹子惶恐。
“我说成就成。”
“不,夫人就是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变的!”竹子坚持。
笼细月想了想,决定先把自己的笼夫人身份换下,这样死脑筋的竹子才不会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既然我被弃之冷院,相当于弃妇,弃妇就是没有丈夫的,那就等同于寡妇,以后,你叫我笼寡妇吧。”
“寡妇多难听!”竹子没发现自己绕进去了,
“寡妇绝对不可以,从来没有人会直接叫自己是寡妇的!”
“那是怎么叫寡妇的?”
“一般就再加个姐字。”
“那就是细月姐?”
“差,差不多吧。”
笼细月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叫,往后你就管我叫细月姐,闻夫人什么的你就收起来,毕竟,我现在是寡妇了!”
在前头已经听得一路恍恍惚惚的管家陈叔终于回过神,紧一步上前掏出了铜钥匙,打开内屋门上锈迹斑斑的黑锁。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是真正一股子经年之久的霉味随着屋门的打开弥漫出来时,笼细月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好吧,要大清扫,不然,这免费的别墅也是住不得人的。
这间应该是大主屋,屋里倒是还有几样半新不旧的家具,都只是上了简单的纹路,从头到脚蒙着厚厚的一层灰,结着积壳。
笼细月打定主意:“就先收拾这间,我们俩好睡,其余的物件和房间,日后我们慢慢理。”
竹子听得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蛋:“奴婢和夫人,啊,不,和细月姐一起睡?!”
“干什么?床很大啊,难道你要一个人睡一间屋子啊,那也得等日后有空收拾了,今天晚上是来不及了。”笼细月指指边上的稍小的屋子。
“可是,奴婢的话,是只能睡后边的厢房……”
“有什么关系,你肯跟着我过来,就是姐妹一样的,奴婢什么鬼,这词先扔了,往后啊,这院子就我们俩住,有我吃的就少了不你一口啊。”笼细月拍拍她的肩,先前问过她年龄,只不过小一岁,完全可以当她是同学嘛。
竹子鼻头一酸,重重的嗯了一声。
她是越发觉得自家主子好了,同时也越发不懂世子爷为何会这般嫌弃世子妃。
“世子妃,这是冷院的钥匙,往后就交由竹子保管了。”陈叔可不敢细月姐的叫着,仍是恭敬的叫着世子妃,同时把钥匙交至竹子后,就准备把自己在这里的所见所得,第一时间报告给闻关。
陈叔在闻府呆了一辈子,从小看着闻关长大,又看着他成亲,当年婚配的对象由皇帝亲自赐下时,打听到是笼府的嫡长女,陈叔就在心底摇头。
笼小姐性情软弱,绝对不是关哥儿的良配。
闻关,性情高度难以捉摸,自小很聪明,文韬武略不在话下,连皇帝老儿的心思都能揣摩到位,早早的就劝父亲写下血盟书,甚至不惜以一族之命,不参与国权之争,深得皇心。
但若因此说他说是有长进,偏偏也没立什么大功业,也玩些富家子弟喜欢的声色犬马,只不过没到玩物丧志的地步。
原本以为这样的男子,也好女色,偏偏长至二十岁,一个通房的都没有,先前府里也曾有几个丫头仗着姿色过人,想要以端茶倒水的方便摸上大世子的床,结果通通被打得下了不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