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箫拍拍夏佐的肩膀,余光瞥到任黎沣,不知他对于自己尚自做出的承诺有什么意见没有。
“沣哥,保重。”
“保重。”
任黎沣与他两手紧握,干他们这一行,没有别的期许,一声保重足以包含很多。
终于启程,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三人开着货车,另外四个手下坐一辆车紧跟着,一前一后在大道上奔驰——然而还没有开出半个小时,杨震驶着一辆车疯狂加速的追上了他们。
“少爷停下,事情有变!”
“别急,慢慢说。”
沈霖安忙下车与气喘吁吁赶来的杨震交谈。
“15分钟前收到消息,林之辉报警说自己运到无锡的一批烟草被偷,损失50万,引起了无锡公安局的高度重视,立马下令在无锡边界各个交通要道设下关卡,过往车辆逐一排查,无一放过。”
沈霖安神色大变:“这下糟了,林之辉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为什么林之辉要说自己丢的是烟草,这样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啊?”
音箫感到十分迷茫,无锡公路那么多,他不可能在每个关卡安插人手,到时候警察看到车上不是他们要找的烟草不就可以通过了吗?
任黎沣灵光一闪:“警局没人吗?”
沈霖安懂他的意思,以往运输货物都会打点一下,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一般运输的西药之类并不会构成什么大罪,但现在却不行了。
沈霖安没有回答任黎沣的问题,反而快速下决定:“掉头,回龙门仓库!”
任黎沣浓墨一样的瞳孔是幽黑的漩涡,他决定不再闭口旁观,沉声问道:“沈少,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解释一下吧,为什么林之辉要大费周章的介入警方力量,又为什么这次我们不能像以往一样用钱通融,到底在怕什么?”
沈霖安眼神微闪,短暂的沉默使他暗自下了决心,抬起头慢慢开口:
“因为我们这次运的不是别的,是警方绝对不容姑息的东西。”
在场没有人插话,都安静等待着沈霖安的下文,气氛突然紧张。
“我们车上运的,是毒品。”
三个人的心事
隔着厚厚的玻璃望去,山峦绵延着伸向亘古的远方,外面的风景像接拼的图案,树梢连着红湖、荷叶接着土壤、白砖红瓦的农家小院紧邻着蜿蜒的小河,一如纷杂烦扰的生活镜头,衔接着所有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音箫靠在车窗上心事重重,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任黎沣坐在对面仰头闭眼,一副生人勿近请勿打扰的样子,事实上,这个包间除了许音箫再没有别人能打扰他,只是不巧,唯一的那个人轻而易举头破了他的功。
“喂,你说说话。”
任黎沣皱着眉睁开眼,如同被扰清梦一般。
“说什么?”
“我心里很乱,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你说说话嘛。”
距离沈霖安公布运货是毒品已经过去4个小时了,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惊与慌乱,呆呆跟着任黎沣上车掉头回到龙门仓库,虽然任黎沣一直没发表任何评论,但音箫就是知道他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沈霖安决定暂时将货藏在龙门仓库,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运回上海,自己留下看守,让音箫和任黎沣先回上海报告沈伯成相关情况,再作打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力范围,所以,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就当做完成了一项普通的任务。”
音箫一脸的忧虑半分未解,而后又耷拉下脑袋陷入沉默。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上海回到仁和小区,音箫回到熟悉的环境总算心安了一点,她现在只奢望自己能够大睡一觉。
“呀,音箫你们回来啦,去哪玩了?”
音箫又从王婶的笑容中找到一点安全感,强打着笑脸答道:“是啊,回老家玩了几天。”
王婶想起什么,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任黎沣:“对了,你们不在这几天,有一位小姐来过几次,说是来找小任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正上台阶的两人愣住,音箫蹙着眉望向任黎沣,任黎沣越过她对王婶勉强摆了个表情:
“知道了,谢谢。”
音箫顿时将刚才的杞人忧天全部抛之脑后,她将声音变得又尖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