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儿,那位小姐好看吗?”
“好看捏,皮肤白身材也好。”
音箫眉蹙着的眉更紧了:“跟我比呢?”
王婶听出她话里的酸味,大声笑道:“这怎么比?小音箫,你爸爸是不是要给你找个后妈?”
以前王婶问过音箫她妈妈在哪,音箫只说不在,她便以为是去世了。
音箫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扭头上楼去了。
王婶好笑的摇摇头:“这孩子,只怕在争宠呢。”
音箫进屋看见正将手提箱放在桌上的任黎沣,又重重哼了一声直冲卧房,关门上锁。
任黎沣并不理会,按惯例坐在桌边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所有的枪支零件,然后上厨房、洗手间、客厅各地检查了一下,查看无误后他将手提箱收好拿到卧室里,换了一件衣服出来,随即拨打了林雅仪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通,林雅仪温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雅仪,是我。”
“黎沣?你回来啦?”
“嗯,你来找过我?”任黎沣心平气和下来。
“啊,是啊。”林雅仪声音轻的像一层薄纱。
“我这几天不在上海,出什么事了吗?”
那边微微顿了一下才说:“前几天君宝生病发烧,报社那边不准请假,我忙不过来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下他的……”语气里掩不住的疲倦,“现在没事了,我找人帮我顶班了。”
任黎沣感觉心脏微微抽动:“对不起雅仪,我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怪你。”
任黎沣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内疚:“君宝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烧已经退了。”
“那我下午就来看你、看看君宝。”
任黎沣越想越难受,只希望立刻冲到他们面前。
然而电话那头却迟疑了,隔了好久没有说话,久到任黎沣以为电话出故障准备再出声的时候,那边飘来一句:“好,我在城阳路34号。”
任黎沣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正好音箫换了衣服开门出来,直接问他道:“君宝怎么了?”
任黎沣知道她在房间能听见他讲电话,也不隐瞒:“生病了,发高烧。”
音箫愣住,难怪刚才在电话里那么真诚地道歉,那样小心翼翼到讨好的语气让音箫有些心酸,在自己面前任黎沣从来不会有放低姿态的一面,看着他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藏不住的担心和忧虑,音箫暗暗被刺痛,她努力了那么久和任黎沣变得亲近,可自从林雅仪和君宝出现后,一切都打回了原点。
两人一起来到西林胡同,大陈比以往更加热情的招呼了他们,随后领着他们来到沈伯成办公室。
沈伯成已等候多时:“事情办的怎么样?”
“货已经拿到手了,沈先生放心。”
“货在哪?霖安打电话回来也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任黎沣语气如常解释道:“今早我们在赶往上海的途中收到消息,林之辉利用警方力量介入调查,无锡所有路口被封锁,过往车辆逐一检查过关放行,沈少临时决定暂留无锡看管货物,等过几天检查松懈了再运回上海,令我们先回来报告。”
沈伯成的冰脸终于有了变化,语调也微微上扬:“好,很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们做的很好,黎沣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问题。”
任黎沣微微鞠躬,不卑不亢回答:“是。”
“好,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答是,退出门外。
大陈看两人出去了,高兴朝沈伯成拱手说:“恭喜先生,终于拿下了这棵‘摇钱树’。”
沈伯成也藏不住笑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拿到手了,林之辉心真狠,居然不惜调入警察,看来是真被逼急了。”
“他怎么能斗得过先生!我们要不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把货赶紧运回来?”
“不用,别打草惊蛇了,说不定无锡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到手的鸭子还怕它飞了不成。”
“林之辉这次吃了大亏,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怎样,偌大的夜鹰还能怕了他不成?”
沈伯成冷笑,满脸的自负与不屑。他担心的不过是怎么把那批货从林之辉手里弄过来,既然现在已经到手,就绝不会再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