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非哥哥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议论关于你的事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请你尝尝。”
看着卡片上的字,方辰这才惊觉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
“你这饼干根本就不是专门做给我的,对吧?亏我昨天还欢喜的不得了!方辰,你太欺负人了!”
童朗很委屈。
“不是的,不是的!饼干真的是专门给你做的,我、我只是把卡片塞错了······”
方辰也很委屈。
但男孩还是不理她。
此时是午休,教室里的仅剩的十来个人都在午睡,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争吵。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方辰憋着嘴,忍着泪,“你那盒我还专门做成了足球的样子,加了好多你爱吃的巧克力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掉下,一颗一颗砸在了作业本上;纸张遇水皱起,开出了一朵朵小花。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方辰,童朗吓得是手足无措。
他把人家女孩子惹哭了?
糟糕!
“我相信你,你别哭了!”童朗有些笨拙地用衣袖帮方辰擦着眼泪,“我刚刚是骗你的!饼干很好吃,我回家一口气全吃完了,一个都没剩下!”
男孩没骗人,哪怕知道这饼干也许不是做给自己的,他还是全部吃掉了,一个都没舍得扔。
虽然那些饼干吃起来······很苦啊。
“真的吗?”
方辰抬头,眼里还有泪水打着转。
“真的!我要是说假话,就天打五雷轰,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走路被撞死······”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过生日说这些,不吉利的!”
女孩伸过手就捂住了童朗的嘴。
看着她这副焦急模样,他心里的大石头放下,咧着嘴笑道: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死啊?”
“嗯。如果你也不在了,我就没朋友了啊。”
方辰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
“笨蛋!你这么好,以后会有很多朋友的。而且·······”
“但是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啊?”
童朗听见自己的心正地砰砰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腔。
“我也说不出来·······”
方辰似乎思索了几秒,但很快,她就认真地说道:
“我就是很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辈子那种,不想分开。”
就像她希望邢觉非能一直当她哥哥一样。
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方辰自己说不明白,旁人自然不可能搞明白。
听完她的话,童朗脸上有掩不住的失落,但看着女孩那双泛着水汽的明亮双眼,他只能摆出一个难看的笑。
方辰的眼神是那么澄澈,那么通透,仿佛一汪清泉,让人看了生不起半点杂念。
他不该奢求那么多的。
“恩,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男孩心软,嘴也软,只能偷偷把苦涩往肚子里咽。
┈━═┈━═┈━═┈━═┈━═☆
君悦顶楼的某间VIP包厢里,邢觉非跟在座的几个同行业老板应酬完,便坐到角落里,自顾自点了根烟。
从这群人闲谈时的只言片语中,邢觉非得知了童朗的婚讯。
对方是景丰地产的老总景富春的大女儿,景岚。
景丰?这家公司的体量,可比蒋邦达的瑞邦大出很多倍啊……这人倒是个会经营的——经营自己的婚姻不说,还帮儿子也经营了。
不过邢觉非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这人主动退出了。
不战而退,怂包一个。
呵,童朗。
话说,他是不是有个小名,叫什么······肉肉?
真是好笑。
可自己,为什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呢?
邢觉非第一次知道童朗的这个小名,是在他十六岁那年的十二月。
那天是个周六,他像往常一样在中午时回到了家。却在进门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正在与母亲说笑的方辰。
“那觉非哥哥其实是‘小三’,对不对?小三,三哥,邢小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