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笑容,明媚得像初春的阳光。这道光毫无顾忌地倾洒下来,耀了满室鲜活灿烂。
但这份鲜活,却在看见到邢觉非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少年很愤怒,很不爽。
晚上,准备去吃饭的他,却发现房间门口的地上被人放了一个小纸盒。
只思索了几秒,邢觉非就弯腰下去将盒子捡了起来。
临睡前,他纠结半天,还是将盒子打了开。
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来个形态各异的手工饼干:奶白色的是兔子,巧克力色的是小熊,茶色的是猫咪······
很精致,很可爱。
邢觉非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好了起来。
他拿起一个小熊形状的饼干,轻轻咬了一口。
“难吃。”
自说自话地评论完,邢觉非却还是将手上的饼干一口吃掉了。
可当他伸手去拿第二块时,却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
“To 童朗:肉肉生日快乐!祝你事事顺意,天天开心!祝你的拜仁场场都赢球!P.S.饼干是我特意做的球迷定制款,惊不惊喜呀?”
看着这行字,邢觉非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那表情,是三分笑意,掺着六分嘲讽,还夹着一分难堪。
“果然难吃至极。”
嘴硬地说完这句,邢觉非淡定地将卡片一下一下撕得粉碎,然后将剩下的饼干连同纸盒,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别人也有的东西,他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4000,佛系码字,用爱发电。biubiubiubiu~!
第17章 青枣
从利得辞职后的方辰,终日无所事事,便隔三差五地跑去毛嘉欣的咖啡厅里蹭网蹭花。
这天,毛嘉欣见方辰又屁颠颠跑来了,便一脸嫌弃地给她端了杯拿铁:“你把我这里当自己家了吧。天天来,不嫌烦?”
“嘿嘿,好毛毛,你就当我不存在嘛!而且那秦为径不也每天来,怎么没听你说他烦啊?”
闻言,毛嘉欣双眼一翻。
“别跟我提他!你这弟弟脑子没毛病吧?天天跟打卡一样,弄得我这儿店员都认识他了!”
方辰吐了吐舌头。
其实秦为径无非就是每天下班后,来咖啡厅坐坐,看看,瞄瞄,笑笑。
仅此而已。
方辰也提醒过他注意影响,但一来小五这人拧巴、执拗、油盐不进,认准的事情谁劝都没用;二来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让方辰想劝都找不到切入点。
“小五就是这样的,脑子一根筋。你把他和我一起当空气就好了哈,见谅见谅。”
“一家痴线!”毛嘉欣拿这两姐弟没办法,转身自己忙去了。
但方辰到底是没能坐太久。
美兰苑那边的物业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顶楼可能漏水了,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方辰就奔到了美兰苑二栋楼下。
年久失修的老式单元楼,外墙早就被风雨摧残浸润成了青灰色;青苔在墙根处铺开,一层一层,肆无忌惮地野蛮生长;外墙上的爬山虎则一直延伸到顶层。
这时节,爬山虎刚刚抽出的叶片颜色鲜嫩,却远没到仲夏时节的层叠厚密。那叶子稀稀拉拉的,露出盘根错节的藤蔓——像一道道蜿蜒丑陋的疤。
方辰走上五楼,将钥匙插入锁孔。
随着她手指转动,已被岁月锈蚀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
开了。
九十来平的两居室,因为公摊面积小,显得还挺宽敞。屋内的陈设和装修,在现在看来有些老旧了,那漆得油亮的原木色门窗框,将人的记忆瞬间带回九十年代。
方辰看了眼天花板,还好,没漏水。
她走进自己的卧室,就这么坐在桌前发起呆来。
由于定期会有人来做清洁,桌面上并没有什么灰尘。
“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不租出去啊。”钟点工阿姨每次都会这么问。
方辰却只是笑着摇头。
“我舍不得。”
舍不得动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掉漆的家具,过时的摆饰,翘边的墙板,停摆的时钟,和已经被这个空间封存的回忆。
方辰拿起书桌上的铁塔,放在手里把玩。
她没有将它带去邢家,而是让它代替自己永远的留在这里。
为什么她要找人定期打扫和维护这间旧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