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手，好引起组员们的注意。“来来来，今天大家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我们明天早上再开始继续。”大家听到老方的发言之后，纷纷面面相觑，也许是不好意思在这种毫无进展的时候灰头土脸地回家，他们都没有要移动的想法，反而低下头，默不作声。
“老方说的对，瞧瞧你们现在这幅样子，万一查到凶手，你们都抓不住!”张副队掐着腰，“都赶紧的，麻利点行动起来!”
于是，组员们还是缓慢的移动身体，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散发味道的衣服渐渐从办公室里消失了。
等到组员们都离开之后，老方才想起来自己也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家了。如今，佐乔和许以林那边都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他也准备今天晚上回家，看看可奇。于是，他掏出手机给可奇拨了过去。
“老方，你要回来了吗?”可奇一张口就让老方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昂，”他一边回复着，一边和准备离开的张副队挥了挥手，“今天晚上准备回去。”
“好呀!”电话那头传来了喜出望外的声音。“你吃过晚饭了吗?用我给你准备夜宵吗?”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一会儿就回家。”
“好!我和真儿等你回家!”
“真儿也在家呢?”老方有点惊讶地问。
“是啊，我们俩唠唠嗑嘛。那我们等你回来!”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喜滋滋地看着程真。
“干爹说他今天晚上要回来?”她问道。
“是啊是啊!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他了。”可奇撇着嘴说。
“可能他最近一直在查那桩案子吧，所以挺忙的。”
“我知道，就是那个女高中生的案子。听说还跟你合作的那个佐乔牵扯上了关系。说起来，你和他的合作完成了吗?”
“嗯，后天他的新专辑就发行了，所以这两天我清闲了下来，我现在把修音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小宇，他干的不错，我信得过。”程真拿起啤酒罐饮了一口，然后夹起一个花生米放到嘴巴里嚼起来。
“我说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我家呢。。。”可奇低头自言自语道。
“倒也不全因为闲下来的缘故，前些日子因为忙他的专辑，基本上也没法好好睡觉，所以没什么。这几天在家里呆着，总是睡得不大安稳，所以过来找你一起睡。”
“不大安稳?”可奇皱眉，有点疑惑，“你不是半年前就不再做噩梦了吗?难道最近又开始了?”
程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有点泄气地说：“好像是的，不知怎的，最近似乎又会梦到一些当年的场景，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可奇听到这里，想起来半年前程真和阿夜的那段过往，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有点激动地说：“我一直都没敢问你和阿夜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咱俩这么些年的朋友，你的脾气我知道，你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逼你，我也没过问。不过，当初是他治好你的，我原本以为你们俩能一直好下去，你这毛病不会再犯的。这可倒好，现在人跑了，你伤心了大半年，如今连你这噩梦都回来找你了，他是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啊!”她说的十分干脆，“你当初就不该救他，忘恩负义的家伙!”
程真的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她又饮了一口酒，然后淡淡地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提他干嘛。”
“过去的事儿?真儿，虽然你不说，但是我也知道，其实你这半年一直都在找他对不对?”
可奇的那双慧眼是出了名儿的，程真原本想着自己如此隐秘地调查阿夜的事情，可奇应该不会觉察出来，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她的眼睛。
“是啊，我的确在找他，不过还没有找到。”她坦白地承认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线索吗?”可奇眨着两只大眼睛问道。
程真盯着她，“没有。”她还不能跟可奇分享关于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那个组织和他们与哥哥的交易。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可能就这么一直找下去，也有可能，某一天我自己就放弃了也说不定。”
“唔。。。”可奇若有所思地应着。这时候，她们听到门外传来密码锁的声音，应该是老方回来了。于是，两个人立即从餐桌上跑下来，站在门边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