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这样死去,才忍辱负重地走到今天,那当初就该死的啊,为什么没有呢。
为什么没有呢?她禁不住想。
前方的栏杆越来越近,她心里的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马儿如约抬起了前蹄,天一下意识闭了眼,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感觉耳旁一阵风过,腰际多了一双手,用一股坚定不被摧毁的力量,将她生生从马背上抱了过去。有那么一秒,她似乎感觉自己的脚尖已经点地,再睁开眼,却已经安全地到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
虎口脱险的天一抬起头,恰好见上方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体,那箍在腰间的手依然紧紧地霸着这原本不属于他的地方,但是此刻的天一根本无心埋怨。
盛夏初低头,俊朗的眉眼里,带着浓浓的责难,他薄唇亲启。
“输一次会死么?”
语出,天一竟有点儿想哭。一些她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也模模糊糊有了答案。
chapter 14。
盛夏微离婚结婚的频率太高,盛华风都没有吭声,是因为她交往的对象都上得了台面。她坐着盛氏高位,接触到的人群也自然不一样,再加上本身的长相资本,一般男人确实很难不心动。
在这个基础上退一万步,盛华风心里毕竟藏着一点儿愧疚,很多事情,只要她开口,盛华风也不多想,她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完全不知道盛夏微的心理活动。人与人之间,不论是哪一方没有原则的退步,又或者谁得寸进尺,都不是好事,缺乏沟通的相处,就像隔着一张薄纱画素描,真正细致的轮廓根本分不清楚。
在骑马事件过去两天后就是盛夏微婚礼,天一并没有盛装出席,只着一件开司米蝙蝠袖薄毛衣,搭了素色的围巾,紧身牛仔裤,分明简单,那精神头却让人一眼看过去,特别的青春靓丽。她有先见之明地,在下车的前一分钟戴上了墨镜,以防和盛夏初一起亮相时,闪光灯的暴力侵袭。
盛夏初绅士地为天一开车门,他弯腰的时候,因为瘦,隐隐约约的锁骨更显分明。福伯在酒店门口做接待,看见盛夏初,立马迎了上去。
“老爷吩咐我,让您一到,立刻去偏厅见他。”
盛夏初难耐地皱了皱眉毛,心知不会是聊天那么简单。
果然,一走进去,盛华风就板着脸发脾气,手上银色烟斗里的细碎烟丝,都跟着他的动作纷纷跳跃而出。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听话,当真定下性来。”
恰巧此时,盛夏微从隔壁的新娘室走了出来,明明是她将假冒女友的事情都出去,此刻却佯装解围地抚了抚盛华风的背部道:“别生气了爸,夏初也是想让您高兴高兴,感情这种事,哪能说遇见就遇见呢?是吧?”
盛夏初挺拓的眉目此时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盛夏微刻意的试探他不是不明白,所以张口就拿住她的七寸。
“谁说我是闹着玩?我要闹着玩,会把她带到婚礼上来么?”
语出,盛夏微的脸刷地全白,她装扮精致的面孔,此时有些异样的违和。
“你……你把她带到了我的婚礼?”
两人似乎话外有话,但盛华风不知其中一二,只当是盛夏初在解释自己对这段感情的认真程度,遂半信半疑地:“你要真有心,第一时间就该带到我面前,而不是一回来就搞七捻三地做势。”
盛夏初伺机摊了摊手:“没办法,您儿媳妇胆小,说是还没有见您的心理准备,不过,这也证明她不是金絮其外攀龙附凤之人,不是么?”
他在说这一句的时候,目光投向了连嘴唇都煞白的盛夏微。
突然一室安静,谁都没有再说话,约莫半分钟后,有人从外边推开了门。
原本一到酒店,天一就借故走开去呆在角落里,不再让聚光灯捕捉到她,此举正合了盛夏初的意,说仪式还早,让她自己四处看看。这会儿,因为楼下洗手间的人迟迟不出来,她无奈之下寻上二楼,却恰巧在门外走廊听见几人的谈话。
其实天一没有必须要进去的理由,她该做的似乎是甩头就走,可一向理智的她,竟多事地推门而入。
天一在人前露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故作的慌张与惊讶,见了盛华风,立即规矩地弯腰行了一个礼,声音细细柔柔却不卑不亢地叫:“叔叔好。”
盛夏初特别会来事,立即介绍:“爸,这是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