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这么羞死人的动作也做得出来?我看他就是个流氓胚子,以后一定是个祸害!都不要理他,特别是女孩子更要远离!”
如是种种,小天臭名远扬。街坊邻里纷纷提醒家里的老实孩子,千万别跟小天走得太近。同时,对小天娘的叹惜和怨言也与日俱增。
方熙倒是欣赏的很,儿子每扛过一关就奖励给他一只鸡腿。
于是,南离天赐就越发鬼灵精怪,在邻里街坊的眼里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坏蛋,唯恐避之不及。直到有一天,小坏蛋不见了,但小天娘还依然在卖着豆制品。
“小天娘,好几天没见小天了,怪想他的,他到哪儿去了?”有好事者问。
“他爹带他玩去了。”方熙漫不经心答道。
此时,人们才知道,原来小天他爹还活着……
南离天赐被他爹南离无商带去了庆泽城,去拜访打他妈主意很久的岳澜庆老蜀黍。
岳澜庆看到南离天赐第一眼愣了一下,第二眼叹了口气,第三眼表示退出庆泽城,只保留定越国及周边小国的范围作为他的大庆王国。
然后,两个大男人又说了一些南离天赐听不懂的话,不过他反正也不感兴趣,自己跑到后花园撒尿和泥去了。
半个月之后,南离天赐重又出现在坊间,人们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就这样熬到了第五个年头,方熙觉得儿子的基础知识已经学得差不多了,那些以科举为目的的学习已经不适合他了,作为未来的皇帝,国家管理者,他需要了解更多的民情,体察民间疾苦。于是,她离开了城市,搬到了乡间,和农民伯伯们在一起。
南离无商自是第一时间反对,但觉得方熙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召来牧东弦严肃叮嘱了一番,这才放他们离去。
南离天赐很快便和那些农人家的孩子玩到了一起。每日跟着他们上山砍柴、拾蘑菇、摘木耳,下地插秧、除草、捉虫,跟着方熙养鸡、放牛,每当进城赶集的日子,帮小伙伴们卖粮食换钱,很是充实快乐。
但也有不快乐的时候,比如买东西的人顺手牵羊,一些商家欺软怕硬、店大欺客,地痞流氓欺行霸市,纨绔子弟调戏妇女等等。
他们自己竟然也遇到了这么一回。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他和娘亲在集市上买完东西正赶往约定地点,准备和乡亲们一起搭伴回去。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穿戴夸张的胖子,他一手提着鸟笼,一手转着纸扇,正在晃着膀子、鼻孔朝天、骂骂咧咧地往前走,周围跟了好几个随从,个个面对胖子极为谄媚,一抬起头就秒变凶神恶煞。
“这种人家里很可能就是个暴发户,既没有底蕴,能力也不足,靠巧取豪夺发家。”方熙在他的耳边如是说,“这种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有,不必太过在意。但要关注他背后的人,那才是真正的蛀虫。” 说着,便将天赐拉到一边。
胖子一行人经过时,天赐认真地盯了他一眼,胖子若有所觉,向这边看来。一见到方熙,眼睛一亮,纸扇一指,“带走!”
话音刚落,几个跟班便立刻推开众人,朝方熙扑来。方熙连忙退后,抱起儿子便跑,那几个跟班一路追赶,结果自然是几个黑影一闪,他们便全军覆没。
但是,竟在此时突然出现了一队官兵,将方熙母子重重包围后抓进了牢里。
昏暗的牢房中,天赐问妈妈:“为什么牧叔叔不救我们?”
“因为娘亲不让他救啊。”方熙慈爱地摸着儿子的小脑袋,“想要知道的多一些,就要付出多一些,不进来你会知道牢里是这个样子吗?”
小天赐摇摇头。
“官兵来得如此迅速,绝非巧合。说明官府里有他们的靠山,可能势力……还不小呢。”方熙轻笑道,“乖儿子,这次我们说不定能揪出一只老虎,看到一出好戏……”
贵胄在民间2
晚上,开饭了。
牢里一天两顿饭,早上一顿,晚上一顿。方熙娘俩是晌午抓来的,只有晚上这顿。
小天赐早就饿坏了,扒着牢门看狱卒挨个儿给每间牢房送饭,眼睛亮晶晶的,不时伸出手指点点,嘴里数着数。
“娘亲,离咱们还有五间了。”
“娘亲,再有三间就到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