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妇,我就不该留她性命!”萧潜咬牙切齿地道。
二老爷忽然皱眉问道:“她的事情,你怎么会了解得那么清楚?”
萧津的神情越发尴尬,许久才低声道:“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说的。”
“听谁说的,在哪儿听说的?”二老爷不依不饶。
柳清竹见状忙替萧津解围道:“我就说那丫头不可能是近来才改了性子,原来老早就已经开始搞鬼了。可笑我自己糊涂,此前一直把她当成好人,竟不如津兄弟看得真切。如今要紧的是把这件事情解决掉,那些细枝末节就不必追究了吧。”
萧津感激地看了柳清竹一眼,沉吟道:“既然知道了症结所在,咱们便可以从言官身上下手。萧家如今这样的局面,他居然还要来落井下石,也便不能怪咱们不厚道了!”
萧潜点头道:“皇上不会叫咱们知道是哪个言官在搞鬼,此事还要着落在那个贱妇身上!”
“唉,家门不幸……”大老爷无奈地叹了一声。
萧潜站起身来,冷声道:“父亲放心,这件事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倒是咱们家里这最后一颗毒瘤,是时候彻底铲除干净了!”
萧传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赞同:“那女人确实留不得。心肠那般歹毒之人,想必也不会善待孩子,留她也没什么用处。”
萧潜没有再多话,径直带着柳清竹出门,直奔庭芳苑而来。
看到庭芳苑的大门紧锁,萧潜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你干的?”
柳清竹淡然点头:“我只恨之前粗心大意,给了她可乘之机。”
二人一进门,远远地便听到房中哭叫和砸东西的声音。
柳清竹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曾几何时,那个女子是她最亲密的姐妹,是最温柔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如今不过几年的时间,居然变成了一个这样歇斯底里的毒妇,人的欲望和野心,居然能改变人到如此地步!
听到萧潜和柳清竹进门,鹊儿先是一惊,很快便堆起了满脸笑容,向萧潜奔了过来:“爷,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吗?”
萧潜连退了好几步,吩咐婆子拉住她,随后才厌恶地嗤笑道:“你倒是好本事,深居在府里,居然还能指挥朝中的官员为你办事,我是不是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鹊儿在一瞬间的惊惧之后,很快恢复了从容:“我实在不懂爷说的是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个没名分的妾侍,连爷的面都等闲见不到,哪里能见到朝中的官员呢?”
萧潜厌恶地别过头去,连眼神都吝于赏她一个:“该说的,萧津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只说你这次请动的是哪尊大佛就可以了。”
鹊儿闻言立刻跳着脚叫了起来:“萧津在污蔑我!爷,您万万不能相信他说的话,那个……那个混蛋他曾经打过我的主意,我没有依他,所以他对我怀恨在心……”
柳清竹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睁眼说瞎话,你能挣扎到几时?我们今日不是来求你的。你便是不说,我们也有法子解决掉这件事,虽有些麻烦,却万万到不了让整个萧家为你陪葬的地步,你明白吗?”
“我不跟你说话,你这个毒妇!”鹊儿咬着牙叫道。
柳清竹无奈地向萧潜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萧潜吩咐婆子把床上的襁褓抱了过来,冷声道:“不说也罢,我们自有法子解决。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子,实在不适合做一个母亲。这孩子虽然时日无多,我还是不希望他在最后的日子里看到你肮脏的一面。以后你便不必见他了。”
鹊儿脸上的厉色立刻便消失了,换上一种惶恐无助的神色,楚楚可怜地哀求起来:“爷,便是我有不对的地方,您也不能抱走我的孩子啊!您从来不肯来看我,我这屋子里只有一个孩子作伴,您若是抱走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清竹不耐烦地道:“想留下孩子,就把你做过的事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别想着心存侥幸!这府里已经没有人愿意留住你的性命,你自己看着办吧!”
鹊儿这一次没有跟柳清竹针锋相对地尖叫。
她的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抽噎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没错,我是叫徐妈送了消息出去,求人弹劾萧家了。可我只是想除掉你,并不想伤害萧家!萧家所有人都可以没有事,但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