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带你走,方会连夜赶路回来妙心堂见你。”
“王爷为什么想带我走?”收起面上的震惊,她飞快恢复冷静。
他脸色冷下,不悦地回道:“经过了昨夜,还需要多问吗?”
想起昨夜激情,饶是冷静如她,亦忍不住红了颊。
见她颊上生晕,似浮两朵艳花,更显眉眼娇媚,他看着,不由得入了迷,为之心荡神驰。
她垂下眼,稳住了心绪,刻意躲开那双灼热的目光,小小声的启嗓。
“王爷对我有那份心,我心领了,不胜感激……”
“我要你的感激做什么?”
湛子宸冷冷地打断她,大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她迎上自己锐亮的审视。
“俞念洁,我要你的感情,不是要你的感激。”
“可我终究是白辰的妻。”
“昨夜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早已不是他的妻!”他怒斥反驳。
她咬紧了下唇,目光泛起了一丝委屈。
见状,他才惊觉自己失了言,铁青的面色稍霁,语气亦跟着软下。
“忘了白辰吧,他不会回来了。”
她没吭声,表情依然受伤,眼中隐约可见泪光。
他差点忘了,这个女子的韧性与耐心,十年岁月都能等,不见棺材不掉泪,哪怕还要再等上个十年二十年,她都会等。
湛子宸不傻,羲王府是武将出身,这十年来他督兵领将,能人善用,怎会不懂得看人,他知道对上这个女子,用硬的肯定行不通,得用软的逼她心甘情愿就范。
念头一转,湛子宸语气更软,更掺了一丝劝哄:“你若当真不能死心,那更要随我一同回皇京。”
她不解。“王爷为何有此说?”
“你不是想知道白辰去了何处?你随我去一趟皇京,我便告诉你。”
见他半是劝,半是威胁,以白辰的下落换取她的自由,她心下只觉好笑,同时却也感到伤心。
白辰人在何处?不正是在她面前吗?
她不清楚,究竟是鬼魂附体,抑或是其他方术所致,更不清楚羲王府双生子之间究竟有何矛肤,又有什么仇怨,导致今日如此。
可她唯一清楚的,能够确定的,是她所爱、所等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跟前,却是用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同她说话。
见她迟迟未语,湛子宸心头一紧,暴躁性情又开始发作。
“怎么,经过了昨夜,你不想知道白辰的下落了?”他说起话来又酸又刺,甚是伤人。
这真的湛子宸吗?湛子宸真是这样的人吗?俞念洁越发迷惑起来。
“我当然想知道。”她终是开了口,顺遂了他的意。“可王爷愿意透露吗?”
“只要你随我去皇京,我便告诉你他的下落。”
为了白辰,为了弄清真相,天涯海角她都愿追随而去。
只是……她环顾四周,眼中浮现不舍。
“我生于此,长于此,至今未曾离开过妙心堂,更遑论是楠沄镇。”
湛子宸知她一时难以割舍,可出于私心,他只能狠下心来逼她。
“你就是在这里等上大半辈子,白辰也不可能回来,唯有跟我走,你才有机会见到他。”
俞念洁闻言,只觉荒谬,他为了让她心甘情愿随他离开,竟然愿意以白辰的去向相诱,甚至连见上白辰一面的话都说得出口,这与先前他一提及白辰便气急败坏的态度,可说是相差甚大。
“可否问王爷一句?”她轻声问道。
“你问吧。”始终得不到他要的允诺,他有些不耐。
“即使知道我心中有白辰,王爷仍然愿意带我回皇京,难道就不觉着这样是委屈了王爷,糟蹋了王爷的尊贵之躯吗?”
就眼前这个“湛子宸”而言,她是白辰的妻,是孪生兄弟的女人,他贵为王爷,又有貌美年轻的瑞王之女主动求好,甚至于,京中肯定有其他贵族名媛愿委身于他,他何苦屈就于一个已不清白的女子?
心思一转,她遂又补上这一句:“莫非,是因为我能为王爷治病吗?”
湛子宸并未否认,反而落拓大方的回道:“你能帮我治病,这是其一。”
“那么还有其二吗?”面对这样的答覆,她倒也坦然,不愠不恼。
“这两人”一个温润似水,一个暴躁如火,可在某些方面上,两人却又有着说不清的相似处,她不禁要想:眼前之人,真是“湛子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