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还用来问朕。”皇帝冷冷瞪他一眼,“备份厚礼明日送去,就说朕临时有要事。”
“……是。”这可真是奇怪!皇上从前也有宠幸的女子,可是从来没有为哪个嫔妃而失约朝臣,公事大于私,他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近日却不知是怎么了?
“皇上,您当着朝臣的面抬举了他,现在这样好比打他的脸,”苏培盛犹豫了片刻,“况且找回那三千多件兵器的线索也是纳兰大人提供的,您……”
“闭嘴。”皇帝狠狠瞪他,“量他也没那个胆量敢不尽心尽职。”
“可是皇上……”
“朝上上的事,也是你能插嘴的。”皇帝击案,责了他三十个板子。
“皇上,请听老奴一句话,”被拖下去的时候,他仍不忘大声叫唤,“年妃不可信啊……”
苏培盛的话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原本只是想逗她玩玩而已,可是后来一切就脱离了掌控。回想起昨日种种,就觉得自己实在是脑子发热,可是转念一想,心里又会生出一丝欢喜。
少年时那样思慕着一个人的心情似乎又回来了。这种糟糕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谁的圈套
一舞惊鸿,飞入他的眼中,一切都会变得水到渠成。回去的路上,年无忧佩服忍住住因为自己的机智聪慧沾沾自喜,没想到一脚踩滑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地上哪来的一滩油,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
“娘娘,”书舞扶她起来,“前面就是储秀宫,咱们进去坐一坐吧。”说着蹲下来揉着她的膝盖。
“不用了。”年无忧摆摆手,“不知道又是哪个有心计的女人下的套子,我们走吧。”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回到锦年宫门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来回回地踱步。
“辛德,你怎么来了?”
“回娘娘的话,宴喜儿今日来找过您,奴才说可以代为转达,但是她说事关重大,所以想要跟您当面说清楚。”
年无忧按着额头:“本宫没空。”
宴喜儿上蹿下跳无非就是为了晋位分那点破事。所以年无忧并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头疼脑热便自顾自回房间躺着了。
“娘娘,我去请太医吧。”书舞有些焦急,“你本就生病了,这下又摔了一跤,不如叫太医开副药也好。”
“你存心的吧。”
“娘娘,您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吃不了苦,又怎么吃药?勉强吃下去,只会雪上加霜。”
“糟糕,我给忘了,”书舞帮她盖好被子,“那您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在山上的时候没有生过病,下山之后体质就变差了,生病的时候只能熬着,熬上一两天便没事了。”年无忧苦笑,“别以为像我这样就好,生病的时候有药吃不得那才叫遭罪呢。”
“娘娘,您有时候真的不大像人。”书舞叹了口气,“等咱们报完仇,咱们就回山里去。”说着握起她的手。
“书舞,你越来越像宴喜儿了。”
“娘娘为什么那我和她比?”书舞拉下脸来,“我可不像她那样卑劣。”
“你和宴喜儿,一个想着报仇一个想着争宠,”年无忧勾唇,“你们都是一样的,为了这个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原来是这一点。”书舞笑了笑,“不止是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年无忧有些神志不清地望着她,久久无语。
“你不也如此吗?为了当上皇后,你什么做不出来呢。”书舞帮她盖好被子,“放心,无论多么大的罪恶,我都会陪着您一起承担。”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书舞微笑着将外面的一条被子掀开,“你生病了,盖得太紧会难受。”
年无忧闭上眼睛,半睡半醒地在一片黑暗中游离,她迷迷糊糊地又看到了多年前的碧潮山,有一个小姑娘正飞似地往下冲,背上像长着一双透明的翅膀,年无忧认的,那是九岁的自己,各种画面走马灯似地闪过,有她记得,又她不记得,转瞬间便落到了一只木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