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清了场,明书寒不想和明玉儿一起坐车回去,就让司机送她,他则暂住在这里,择日回去。
因为需要关靖北送客,坐在椅子上的许愿没有打扰他,一个人摸着上了楼,找了房间休息。
等男人差不多忙完,却看到椅子空无一人,问了人才知道她已经上去。
唇角勾着淡淡的嘲讽,男人找到她的房间,推开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仰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头顶响起男人的嗓音。
许愿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语调很慢,“我今天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你是指哪方面。”
是因为在他的生日晚会闹腾显得过分,还是对待明玉儿的行为过分。
许愿并不解释,低头望着自己的小腿,只是小伤口,算不上多疼。
她勾起笑,半嘲半讽,“酒是我自己泼脸上的,也是我自己跌倒在地,完全是陷害。”
哦,看来是觉得这样对明玉儿过分。
那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关靖北目光沉沉,深邃的五官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立体而分明,剪出颀长的身躯,浅的光晕在他的眼底铺展开来。
“钟意已经够苦的了,明玉儿却要雪上加霜,让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也隔阂了爱情。”
许愿不知不觉就说起了之前的事。
明玉儿拿出几张小表弟的照片,有的还是襁褓婴儿,最大的不过十来岁,他们无辜,他们都死于那场火灾。
钟意当时要做的也只不过帮明书寒铺路,清除所有的竞争对手,明家只有一个继承人。
虽然明父明母都是书香之家,但家业强大,他们无意竞争却死于非命,所以本该向着书香发展的明书寒最后走了商路。
商路的开拓者是钟意。
“别看钟儿平时体现不出来什么,但她挺喜欢小孩子的,之前糖糖不是她亲生的也特喜欢,知道自己那场火灾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后,更是内疚得不行。”
所以才会跟许愿一样,想着用入狱的方法惩罚悔过自己。
同样,也让她死了和明书寒在一起的决心。
但说到底,要是没有明玉儿,也就不会这样。
许愿提及明玉儿就恨得直咬牙。
在旁边状似洗耳恭听的关靖北嘴角翘起一个十分浅薄的弧度,“所以,你心疼钟意。”
“嗯。”
“那你有心疼过我吗。”
男人低低淡淡和平时几乎没什么两样的嗓音说出这几个字,忽然让许愿一愣。
抬着头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避开,躲闪,不知飘忽落在什么地方,许愿喃喃:“嗯。”
“这块手表,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他很慢很慢地解开袖扣,挽起袖子,露出一节精壮的腕,展现在她的眼前。
xuguan。
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愿不说话,她越不说话,他就能明白。
要是送给他的话,她第一时间就能给出肯定回答。
呵,看来不是他的。
啪。
手表摔在地上的声响很大,可能是房间过于的安静,可能是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破碎的声音那么突兀。
不是好的牌子,不耐摔,他不介意这些,如果是她送的,就算是地摊货也欢喜。
许愿看着关靖北以最快的速度摘下手表摔在地上,过程一清二楚,她的眼睛跟着抛物线,视线最后落在了地上。
落在了碎了的表链上,指针没有坏。
“许愿,你喜欢许古安吗?”关靖北冷沉沉地问。
她抬头,几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喜欢么,不喜欢的话怎么会给一个死人买手表,买了也无法送给他,就算烧给他,他也不能用。”
为什么,因为他没死啊。
许愿没有听出另一层意思,只是瞠目瞪着他,“你有病吗?我当然是喜欢哥哥了。”
“他不是你亲哥。”
“……你胡说什么?”
“我用得着胡说一个死人吗?他是不是你亲哥你就从来没怀疑过?”
许愿摇了摇头,“你别瞎说了,他是看着我从小长到大的,怎么会不是。”
“他是你爸领养的,具体年龄无法调查,但你那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有个哥哥。”
“你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