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阴寒,一把握住瓷片边缘,鲜血从他的手掌涌出,顺着雪白的瓷,一滴滴落在地上。
细微的声音,却像电闪雷鸣般,冲击着她高度紧张的神经。
“我今天就是要乱来!”又不是第一次上床,装什么JB纯洁,弄什么欲拒还迎,今天非要整的她死去活来不可!
沈清音的紧握瓷片的手慢慢无力的松开。
男人见此,也松开那瓷片想要蹂躏她。
不料她却突然举起那瓷片,锋利的破碎面正对着自己的喉管。
男人的眸子黑得滴出墨汁:“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
她的手和声音都是抖的:“容少,我们刚订立的交易,如果我现在跟你发生了关系,那以后我就别再想得到魏辰的心了!你也得不到陆晨曦。”
“我不在乎,我有的是办法!”
“可我在乎!”她不再试图跟男人讲道理,手里的瓷片用力压在动脉上,鲜红的血已经冒了出来。
她丝毫不知道痛,压下去的力道越来越大。
她的目光哀伤而绝望,像是在看他,又像透过他在看着不知名的远处。
“SHIT!”男人大声咒骂了一句。
“你把东西放下,你不要命了!”他伸手去夺,她就更是用力,他仿佛都能看到那瓷片距离她的大动脉只有一丝丝的距离。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的心里又慌又痛又恨!
“你放下,我保证不会动你!”
沈清音双眸清明了点,但脸上的表情还有着不信任。
“我容冽从不食言!”男人将手慢慢伸出来:“把瓷片给我!”
“给我!”他软了神色。
“不,我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会做错事!”她的手不停发抖,手下的瓷片深一下浅一下,划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
真他妈撞了邪!
那些血迹斑斑的伤口晃得他心浮气躁:“我现在打电话叫张炜过来,先带你去楼上浴缸里泡冷水澡。”
“我自己走!”他冲张炜吼完电话,沈清音才挪动两三步。
浑身的力气都被她倾注在手腕上了。
容冽粗暴的将她打横抱起,“蹬蹬蹬蹬”冲上旋转扶梯,“彭”的一声扔进浴缸,将蓬蓬头的冷水开得最大,对着她的脸冲了过去。
卧室的抽屉里就有qiang,他恨不得一下崩了这女人。
张炜赶到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浴室里烟雾缭绕,散落了十几根烟头和一地的烟灰,男人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子弹头内裤,胸口处一大块晕开的血迹。
浴缸里躺着个女人,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头发湿漉漉的遮住脸,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浴缸里的血泛着红色,女人脖颈上的伤口泡了血之后翻卷出来,看着甚是可怖。
“25分钟!”男人看了看表。
“大哥,现在是晚高峰!”张炜没有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住:“你弄出人命了?”
“少废话!她吃了合欢散之类的东西,你给她打下针!”
张炜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吃了合欢散,叫他来打针?
这只要他自己给她“打针”就可以啊!
不过他看看男人的脸色,还是作罢了。
沈清音迷迷糊糊的,听到讲话声。
“她怎么还不醒?”
“一时半会醒不来,你们可真能折腾……”张炜目光掠过沈清音裹着白色纱布的脖子,乍一看,怪恐怖的!
“你懂个屁!”容冽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他今天跟着折腾了一夜,可真够呛。
“我就劝你一句,别玩的太过了,当心以后后悔!”张炜给沈清音再扎了一针,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
“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容冽不以为然的回答。
女人睡的并不安稳,眉心还攒成一团,看着就让人光火。
药效渐渐发作,她慢慢睡沉过去。
明明是惊涛骇浪的一天,可这一夜,沈清音竟然没有做梦。
没有梦到妈妈,也没有梦到孟辰。
她仿佛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在一个像子宫般温暖的地方,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好觉。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在容冽的怀里。
男人一手抱着他,另外一手则点着一根烟,很偶尔的才会吸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