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弹掉手里的燃了一半的烟,侧过脸,黑曜石般的眼眸看向她:“你醒了?”
她迷糊的点点头。
“既然醒了,能把我放开了吗?”
沈清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环在了男人的腰上,她赶忙松开,拉开与男人的距离,坐了起来。
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在她白皙的脸侧,她的语气低低的:“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男人冷笑了一声,昨天她说的那些话,可是言犹在耳呢!
“我当时昏头了,忘记这别墅里还出现过另外一个人!”沈清音慢慢的说道。
她话里的意思,容冽怎么能不明白。
不是他,也不是她,那就只可能是陆晨曦。
他知道晨曦近来有些变了,但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承认她把心思动到了自己头上:“闭嘴吧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导自演的,反正你演戏这么在行,我是对进军娱乐界没兴趣,不然肯定捧你做影后!”
沈清音闭上嘴。
她只是一只蚍蜉,怎么可能撼动陆晨曦这棵在容冽心中根深蒂固的大树呢。
被子下,她的衣服都是完整的。
看来容冽也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她赤脚下了床,拿着自己手机翻看。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魏辰的微信。
她昨天在浴缸里时,还求容冽让她给魏辰打个电话,那一刻,她多希望他能驾着彩云从天而降,将她从冰冷的,满是血腥味的浴缸里带走。
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你连命都不要那样护着他,他却没把你放心上?”看她失落的表情,容冽心情说不出的欢快。
沈清音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看到他的额头上,像是小神龙一样,长了个犄角:“你头昨天没处理下?”
容冽摸了摸,昨天张炜是留了药给他,但他搂着沈清音睡着了,醒来后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这样被她一提醒,倒是隐隐作痛,他阴狠了嗓门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老子要是破相了,就在你脸上也划几刀!”
容冽瞪了她一眼,也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你干嘛去?”沈清音追问了一句。
“洗澡啊!”
沈清音看了他头一眼,伤口好像发炎了,红彤彤的,她不放心的多嘴了句:“你这伤口不能碰水吧?”
容冽看了一眼她那包的像是刚上吊完的脖子:“那你过来给我洗啊?”他一边说一边脱裤子。
沈清音赶紧转过身去:“那你注意伤口。”
“贱人就是矫情!”容冽突然想起不知是哪个女人说过的一句话,觉得用来评价沈清音再合适不过。
她的衣服还没洗,趁着容冽洗澡的间隙,她从隔壁的房间随便找了一身合适她的衣服换上了。
独居的男人,居然有一整个衣柜的衣服鞋子包包,各种款式各种风格,连吊牌都没剪。她记得他们的第一晚,男人嫌弃她的衣服脏,找了件男士T给她穿。
藏了这么一柜子衣服,都舍不得拿出来!
容冽很快就洗完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额头上的伤口可想而知。
她此时拿着药水纱布,严阵以待:“坐着吧,我给你上药!”
容冽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她的好意。
“坐啊!我犯下的错,我来补偿!”
容冽懒得跟她废话,他更想要肉偿!
他坐了下来。
还好只是皮外伤,只是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看着才有点吓人。
她用棉签沾了药水,尽量放轻动作的涂到伤口上。
“丝——”尽管如此,男人还是拧起眉头。
沈清音像是小时候妈妈常做的那样,低下头,给伤口轻轻吹了几口气:“呼——”
额头的痛似乎缓解了。
容冽抬眼,看到沈清音全身关注的低头给他吹着,一张樱桃小口嘟成诱人的形状,脸上的神情认真而娇憨。
他看了许久,在沈清音目光下落时忙闭上眼睛,性感的薄唇勾起,出口的话却恶劣:“上面吹没用,你要是给我下面也吹吹,我马上就不痛了!”
沈清音拿棉签的手在他伤口处狠狠按了下,痛的他差点跳脚。
“这个地方伤口比较深,我得用力点涂!”她说的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