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也觉成靖宁的脸色红得不正常,试了试之后道:「姑娘,你真的发高热了,沁雪,快去请闻大夫来!」
「是吗?」成靖宁不信,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依旧和寻常无差别的温度,怎就发烧了?没来由的呼吸急促,只觉呼气多进气少,四肢突然无力,眼前一黑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成靖宁突然晕倒,吓了几个大丫鬟一跳,去请闻礼的沁雪还没回来,只得让甄妈妈进来想法子。
甄妈妈急匆匆地过来,进门就问出了什么事,见到成靖宁浑身烧得通红,吓了一跳捂着嘴道:「姑娘怎得烧得这么严重?」
「奴婢也不知,下午睡了一觉后醒来精神就不太好。前一眼还瞧着姑娘脸色正常,哪知一眨眼的功夫就发了烧,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晕倒了。妈妈,该如何是好?」花月急道。自从五年前那场风寒高热之后,成靖宁一直无病无灾的,也就寻常染个小风寒,不用喝药两三日就好,哪像今天来得这么突然。
闻礼背着药箱匆忙过来,看到成靖宁的脸色也吓了一跳,无暇多问其他,就搭了药枕诊脉。摸了一刻钟的脉不由奇怪,很是不可思议。探了探她的额头,的确烧得厉害,可为何诊脉后却发现一切如常,并没高热风寒的症状?
甄妈妈见闻礼迟迟不肯说话,耐不住性子问道:「闻大夫,姑娘到底如何了?」
闻礼从未见过此等病症,他自认医术高明,怎就找不到病因,也探不到病原?「我不太确定,拿了请帖到李太医那里,请他过来一趟,现在也该出宫回府了。」
闻礼的医术有目共睹,如果连他也诊不出来……「很严重吗?」甄妈妈不得不问道。
「夫人这病着实奇怪,看她外表,着实病得也很严重,但老夫诊脉发现,她的身体好好的,脉象和气息一切正常,不像生病的样子。我未见过这等奇怪的病症,只好请擅长医治风寒高热的李太医来瞧上一瞧。」闻礼捋着黑色的山羊胡须,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怪,着实太怪了,哪有这样病得严重却诊不出异常的脉象?
花月看成靖宁烧得难受,对闻礼和甄妈妈说:「还是先想法子给姑娘去热吧,再等下去奴婢担心会出事。」
闻礼犹豫一阵,只好点头。萧云旌忽闻成靖宁突发高热病倒,提了一潭烈性的烧刀子过来,看着人烧得犹如煮熟的虾子,问道:「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水袖和花月接过酒坛子,倒了半坛出来,把巾子浸湿了,擦成靖宁的额头,脖颈,手心和腋下。烧刀子浓烈,一时间整个新房内都是酒味儿。萧云旌和闻礼等在外间,闻礼面对男人的提问,也答不上来在,只说怪得很,看表面病得严重,但内里却和寻常无意,饶是他行医多年,也找不到病症原因。
「我让人去请了李太医来,看他是否能找到病因,要是找不到就难办了。」闻礼说着也头疼得很,这时候倒愿意是他误诊了。
萧云旌眉头拧成川字,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成靖宁不可能无缘无故病倒。把甄妈妈请了出来,甄妈妈原原本本复述今天成靖宁做的一切事,并无异常。
「当时姑娘听到猫叫声就冲了出去,那么一小会儿不可能就染上风寒,老奴后头还拿了件羽缎斗篷给姑娘披上,不可能会病得这么严重。」甄妈妈也头疼,好好的怎就病倒了?
「猫?」今天她养的那只黑猫的确回来了,但现在又没看到了。「那只猫呢?」
「不见了,在侯府找过了。后来姑娘不让找,她说她梦到它开口说话,和她道别,然后走了。」甄妈妈说道。可是梦里的事和可可有什么关系?
听闻镇北侯府有请,李太医刚出宫连家还没来得及回就赶了过来。听了闻礼和甄妈妈的复述,背着药箱往里间走。
水袖和花月几个已用烧刀子帮着擦了成靖宁的全身,这时候她手心里还有用巾子包好的冰块。拉上帘子后,李太医也如闻礼那般诊了脉,一刻钟后,诊断结果与先前闻礼的毫无二致。
「怎么可能?姑娘她明明烧得那么严重。」花月最先发现成靖宁的异常,人也是在她面前晕倒的,不可能没有生病。
李太医行医四十多年,还没见过这等症状,「的确诊不出任何异常。从脉象上看,成夫人和常人无异,至于症状,则是睡着了而已。」如果真是这般倒好,但眼下成靖宁浑身烫都俨然能摊鸡蛋。
「能开些治风寒高热的汤药吗?」甄妈妈急道,水袖和花月忙了一阵,成靖宁烧得反而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