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给我打!”
“以多欺少,不太好吧?”顾兰亭拉了一把那小二,正欲把他护在身后,那小二却一溜烟儿跑了。
顾兰亭哑然。
“你又是谁?”油头公子打量了顾兰亭一番,见是个俊秀的小白脸,眼里泛了泛精光。
“哟,这不是顾公子吗,冤家路窄呀,又见面了!”这时柳仁认出了顾兰亭,笑道。
油头贵公子误以为柳仁眼中的笑意是戏谑玩味,又见顾兰亭生的朱唇粉面很是漂亮,心里一痒,说话也油了起来。
“哟,这个小冤家长得不错啊,来跟大爷们玩玩?”他可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顾兰亭的下巴,顾兰亭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
“嘿,别不识抬举,来,把他给我抓起来!”油头公子这是看上顾兰亭了,非要玩玩她不可。
“光天化日,你们这是做何?”顾兰亭不会武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油头贵公子的打手们擒住了。
顾兰亭虽没向柳仁求助,可柳仁还是觉悟了点儿,朝那油头贵公子道:“谭贵,这样不太好吧!”
“哎呀柳公子,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就是那个踢你手腕子的吧,今天又放走了骂我们的人,不收拾一下怎么行?”
“这……”柳仁迟疑了一下,他心里还是记着仇的,况且今天周缨又没在这儿,收拾一下顾兰亭也未尝不可。
顾兰亭知道柳仁是不会救自己的。再看茶楼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们放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由不得你们在这儿大言不惭。”她尽量从容,面不改色。
“命官?我爹还是工部尚书呢,我会怕你?识相地就坐下来陪大爷们喝喝酒,大爷们高兴了就放你走。”
顾兰亭被强迫着坐下来了。
听谭贵这话,她真想吐他一口唾沫,可她忍了下来。
这时柳仁怕玩大了,在谭贵耳边耳语了一句,说顾兰亭是今科状元郎,叫他不要过分。
顾兰亭看见谭贵的脸色变了变。
“赶快放我走!”顾兰亭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谭贵倒是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状元郎,他玩惯了小倌儿,心中诸多欲念,可现下却又玩不得这位状元郎,眉毛一挑,心中已有了算计,便朝身边的小喽啰递了一个眼色。
小喽啰倒了一杯酒。
“别呀状元郎,来,喝了这杯酒,我就放你走。”
顾兰亭不想喝那酒,可谭贵已经递了过来,抓着她肩膀的打手们也加大了力气。
“放开我,我喝了就赶紧放我走!”
“快,放了!”
打手们放开顾兰亭,她接过那杯酒,一仰头便尽数吞入了喉。
入喉便觉味道不对,酒里有东西。
可她没有露出丝毫异色,疾步走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甚至可以想象,一会儿谭贵的打手们还会来追她。
她已经在心里把谭贵骂了千千万万遍。
猥琐!下流!变态!
看顾兰亭走出去有一会儿了,谭贵打了一个响指,果然有两个打手不动声色地追出去了。
柳仁这才感觉事情非常不对劲,照理说谭贵这厮应该没这么容易放人走啊?
“谭贵,你那酒里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没有,这不就是平常的酒吗?来,咱们接着喝!”谭贵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还自己倒了一杯喝了。
可柳仁并不相信。
“……这一闹腾都没心思喝酒了,本公子先走了!”柳仁拿起酒杯又放下,他还是觉得有问题,心里总是预感顾兰亭会出什么事儿,起身要去看看。
这新科状元郎可是周缨的好朋友,他不能叫人家当着自己的面儿出了事儿,不然周缨的刀又要架到脖子上了。
想想就可怕。
柳仁出去了,谭贵一群人也出去了,茶楼里顿时安静了不少。一直躲在楼梯后面的小二这才露了脸,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扬起了一弧渗人的笑容。
“找到了吗?”
“没有!”
柳仁跟两个随从在街上找了找,没看见顾兰亭,倒是看见了正与友人喝酒的李柽,他认得他,上次飞马去救顾兰亭的人,好像也是个翰林官。
“喂,小子,顾兰亭刚从江南旧雨出来,你见着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