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动静,像在唱空.城.计。景簌推了下门,发现是紧闭的。
手指搭在门把,冰冷的触感让她颤了下,摸了摸,才轻扭了下去,为保证不发出噪声,景簌弯着腰,有些猥.琐从缝隙往里看。
一片黑暗蒙住眼,什么也摸不着,看不清。
她将缝隙撕大了些,仍然是蹑手蹑脚,身子裹得臃肿,整个人却如一朵云轻巧飘了进去。
反手将门推回去,站在原地适应了下黑暗。
盛濯然睡觉不像景簌,一定要把光都挡死,他似乎只是随手拉上了窗帘,中间还留着一点空。
给了景簌摸清敌人在哪个方位的机会。
她脱了鞋,又将外套扔到一边的小沙发上。身侧温度骤然流失,景簌咬了咬牙,走到床边,俯身去看盛濯然。
他背对着她,只看得清一个后脑勺。
掀开被子,这个时候也不管轻重了,景簌把自己裹了进去,打算把冰冷的手暖一暖再去捉弄盛濯然。
深入敌阵,对方却没有警惕心,或者是被疲劳死死拖入沉睡的泥潭,对于身后多出的一团没有任何反应。
景簌搓了搓手,准备探入盛濯然的衣领。他却突兀翻了个身,顺手将贼心刚起的某人拉近了些。
小贼僵硬成一块石头,摸不清敌人到底醒了还是只顺手找了个暖炉。
想抬头去探探情况,一只手却落下,遮住了景簌的眼,腰上同时加了点力,她几乎快嵌入盛濯然的怀里了。
“困,别闹。”
他声音含糊,低低撞在耳边。景簌眨眼,睫毛扫过他干燥的掌心,自觉主动搭上了盛濯然的腰,找到最舒适的位置。
除夕真是个好日子,景簌有些开心。蜷在盛濯然怀里,哪里还舍得闭眼睡过去,听着他起伏的呼吸声,也比吃了糖还甜。
认真安静呆了会,景簌却发现自己有点百无聊赖。盛濯然的动静她即使听出一支曲子来,也没什么新的花样。
她也不忍心真的吵醒盛濯然,忍着半侧身子的酸麻,认真看他的轮廓。
或许景簌的两双眼睛如明灯放射,太过灼人,盛濯然慢慢掀开眼,“你精神挺好啊……”
从那轻飘飘几个字里,景簌探寻到一点不解和还未成型的责怪。
整个人往前贴了点,手从盛濯然睡衣下摆探了进去,往上滑了不过些许,他就被那温度冷醒,视线凝在景簌模糊的脸上。
“干什么?”
松开圈着她腰的手,摁住了在胸口作乱的爪子,一点点拖出去。没得逞的景簌,开始用脚,沿着他的小腿,一路蹭.上去。
这人是成心来作.乱的,盛濯然明白了,揉了下零乱的发,翻身就把景簌压在身下。
她嘻嘻笑了两声,乖巧不动了。
“盛濯然,你昨晚几点睡的?”
她问了句和此刻浓郁风.月气氛不相关的话,得闲的左手摸了摸盛濯然的脸,在胡茬处流连了一会。
发现自己格外偏爱观察盛濯然身上的变化,从少年到男人的,是她一路来不及参与的时光。
“一点多吧,记不得了。”
景簌那只手的温度,在冬天看来不算讨喜,盛濯然还是放任了那软软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来搓去,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哦了声,“那我比你睡得晚一些。”
“嗯。”
盛濯然八风不动,即使身下躺着人,那人还一直用手点着火,他也视而不见,还敷衍地结束了她突然兴起不怀好意的对话。
有人不过三年五载,就能成长为另一副模样,也有人在历经许多事之后,选择抛弃以前坚持现在却觉得无用的东西。
比如脸皮。
咬了咬牙,景簌慢慢坐起身,勾住了盛濯然的脖子。趁他喉结起伏,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兀自亲吻上去。
用牙齿轻轻咬了下。
盛濯然的喉结更为欢快地跳动,转瞬就被景簌松开,软乎乎的唇向上,找到他耳后的一块软肉,轻轻吹气。
“……”
景簌正因为察觉到盛濯然身躯僵.硬而狡黠一笑。下一刻,盛濯然掀开被子,整个人脱身,单手摁着景簌,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委屈的眼。
“唔唔唔……”
她似乎在说话,隔着厚重的棉被,听不清。
盛濯然在她身边躺下,压着被子的角,死死将景簌圈在里头。听了景簌呜咽的几嗓子,盛濯然好心地将她的唇齿也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