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又笃定地开口,“盛濯然,你是不是在国外瞒着我出家了?”
“……”
本准备闭眼再睡一会的人默然转过头,凭空多了副袈裟等着他去认领,说瞎话的景簌直直迎着他的视线。
虽然两人都不能怎么看清对方。
半晌,盛濯然笑了声,轻微地擦过她的耳廓,钻进去带起一层酥.麻的感觉。景簌愣,看盛濯然伸手过来,在她脸上轻巧一戳。
“你这个性格倒是变了许多,怎么,瞒着我去做外交官了?”
“是啊,为了等你回来,为你开.疆.辟.土。”
她睁眼继续说着发自内心的瞎话,唇角微微扬起,心里的旖.旎全部消失,好像那一指头戳中了她唯独对盛濯然万分柔软的心脏。
两人后来是真的睡着了,景簌死了贼心,邀请盛濯然一起进入暖和的被窝。
再醒过来,已经是午后。
景簌先下了床,觉得就算床上躺了一只猪也该叫起来了。伸手拉开窗帘,早晨的浅浅日光已经被难得一见的暖阳渡上金辉,直勾勾扑下来。
察觉到,盛濯然缓慢睁开眼。
一瞬间眼里的所有,好像都沦为了景簌的陪衬,光从后面渡来,长发沾染上暖意,逆着光的脸不太分明,只有一抹笑明晃晃胜过太阳。
他闭了闭眼,胸口察觉到异动。
不只是景簌一人,着迷于岁月恩赐带来的改变。
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无意□□了谁,景簌去扒盛濯然的手,将他从被子里拖出来,“快去洗漱。”
懒散地应了声,盛濯然抹了一把脸,“你先去。”
等景簌从自己房里收拾好重新回来时,发现盛濯然还躺在那里,似在发呆,双手枕在脑后。
她靠在墙上,等盛濯然多久能回过神。
然而某人就是如此不遂人意,景簌动了下酸麻的腿,一步步走过去,“准备除夕就在这儿过了?少爷?”
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盛濯然茫然抬头,被景簌迎面搓了满脸,却也没舍得用太大力气,“快起来了。”
其实盛濯然并没有在发呆,对他来说,这种行为太难得,放空几秒都算是休憩。胸口有只嗜.血的猛.兽,一直向前奔,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你想吃什么呀晚上,我等会去准备,虽然春晚不好看,但也是过节的气氛,我们边吃饭边看怎么样?”
景簌软绵绵的话语浇熄了猛.兽的热血,他对上那双永远藏着南方山水的眼,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拉了下来,揽入怀中。
使了浑身解数还被镇压的景簌,有点不明白少爷此刻的兴致是从何而来,察觉到盛濯然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
而后被轻轻放开,人已经越过她翻下了床,长腿一迈,进了浴室。
不等某位少爷,景簌径直下了楼,摸到基地厨房里。三个冰箱整齐并列着,景簌想这可能是张藩的特殊习惯,他房间的电脑,训练室的椅子,都是呈三个并列的姿态。
十足强迫症了。
依次打开,逡巡了圈,景簌讨了个惊喜。
菜、肉、料,甚至还有乱七八糟的甜点和小零食。大约是满足各个队员的口味,几乎像个小型超市。
景簌觉得可以弄一桌像模像样的菜了。
这么多年来,在投喂盛濯然这方面,景簌一向毫不吝啬。更何况现在盛濯然整日一脸劳累过度的模样,景簌只想把满汉全席送到他眼前去。
挑出自己需要的材料,景簌放在一旁,转身去找围裙,转了许久也没瞧见。
终于洗漱完的少爷踩着拖鞋从她身后路过,轻车熟路到冰箱前,拿了一罐啤酒出来。
景簌:…………
这人怕不是知道爱惜身体几个字怎么写,拥有强悍的作死能力。她走过去,一把拿走了冰凉的罐子,“空腹不能喝这个。”
盛濯然捻了捻指尖的水珠,挑了下眉,言简意赅,“口渴。”
“你等会……”
将碍事的啤酒罐扔到一边,景簌拿出杯子,倒上七分满的热水,递给盛濯然,“储物柜里,牛奶,麦片,自己选一个,吃点面包垫肚子。”
点点头,盛濯然干脆地妥协,一眼也不看孤零零的啤酒罐,转身去翻了袋麦片出来,泡开满室的香味。
他看了眼低头的景簌,拆了袋吐司,用手撕下一角,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