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时，周月明大概是终于消气了。他准备来抱白遥回床上睡觉，白遥身体因疲惫和受寒颤抖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但她还是咬牙忍住了。
白遥回避了周月明伸过来的胳膊，自己摇摇晃晃地走过那几步，找了床的一角缩进被窝里。
周月明在她背后站了会，攥着拳离开了。
房门被关上，白遥藏在被子里的那双眼渐渐打开，里面的泪水开始不停地掉，好像克制不住一样。
就这样机械的绝望的掉。
☆、第三十一章
那天之后白遥和周月明还像往常那样相处。
汤炎不知道那晚的事，她一整天都被朋友喊去帮忙弄婚礼的菜单，隔日回来时看见白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致，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手边是正准备帮周月明熨的西装外套。
汤炎把晚餐准备好后周月明也敲门回来了，汤炎回房前白遥刚给周月明打开门，照平日里一样，白遥一看见他就开始红着脸傻笑，就差直接像狗狗那样往人怀里扑了。
汤炎松口气进房间，她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现在看来恐怕是多虑了。
而白遥例行地去亲周月明，两人嘴唇相触碰时周月明突然皱起了眉，他说你重来，白遥便又亲了一次。
周月明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接吻?是这样的。
然后他捏着白遥下巴重重地吻过去，白遥慌忙搂着他的脖子迎合着，周月明放开她时白遥眼睫上都是水雾，她软着声说快吃饭吧月明，中午你都没回来…
周月明抬起那双漂亮的手去解领带，他把领带和西装外套都丢给白遥：“怎么，你知道我中午没回来?”
白遥愣了下，她不懂周月明的意思。
周月明冷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又去找你的司云了。
白遥把那些衣服先放到矮柜上，随后去牵周月明的手想安抚他说不要再吃醋了好不好。周月明则是冷着脸甩开白遥的手径直往房间走：“我不饿，你一会吃完饭直接过来。”
卧室门继而被关上，白遥站在客厅中央低着头，半晌静静地蹲下来，无声地抱紧那些有着周月明余温的衣服。
后来白遥收拾完房间进卧室，周月明直接把她推在床上，他熟练地调完情准备进正餐，白遥满脸通红地喘着气：“月明…月明，戴那个……”
周月明动作停下来：“遥遥，你跟我说什么?”
白遥低下头不吭声了，周月明有种难以言喻的焦虑感。他控制住白遥没戴套就开始了，白遥像往常一样听话，说着周月明喜欢那种话。
做完之后周月明抱紧了她，白遥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白遥跟着汤炎去买菜，白遥学来了很多挑选蔬菜和肉的小窍门，两人看番茄又好又便宜，一人提了一大袋。
后来汤炎绕着路说我想在外面吃顿饭，要不要一起。白遥觉得很久没在外面吃了，偶尔来一顿也不错，便跟着汤炎去了。
那是家坐落在城市最不起眼一隅的饭店，汤炎带她拐了十几个弯才到，饭馆门前还栓了条大狗，白遥被它汪了两声顿时有点怂，汤炎上前揉了揉狗头，那家伙才摇着尾巴放行。
汤炎进去后随便找了个桌，一屁股坐那。服务员迎上来见是她就乐了：“小汤?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这阵忙啥呢?”
“瞎忙呗。”汤炎随口答到，然后菜单也不看：“给我们弄份豆花鱼，不要豆花多放点鱼。再加个青椒肉丝，多放肉丝青椒随意。”
白遥在一旁听的是目瞪口呆。点完单后白遥连忙掏出钱包准备付钱，被汤炎挡下来：“别别别，有人会给咱俩付的。”
白遥稍微疑惑了下，就看到汤炎冲着前面扬了扬下巴，她抬起眼望过去，程春穿着工作服，像是听到某人的声音后从厨房急着跑出来，怔愣地站在那望着白遥。
程春的的刘海都梳起来收进帽子里，那道伤疤就格外突出，他衣服上尽是面粉菜叶和油渍，手指上沾着鱼鳞片。程春看到白遥来，表情明显无措又惊喜。
而白遥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程春会在这里工作。以前程春一直都是在星级酒店做主厨的，偶尔也会收到其他酒店的高薪邀请。
上次拜访了程春新租的房子，是间很小的老楼，白遥当时以为他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选了那地段，现在来看唯一的特殊原因恐怕就是没钱。